26.脱衣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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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就站在他面前。 在一个触手可及的距离。 “陈挚哥哥,再不帮我脱衣服,水都要凉透了。” 显然,她知道哪招对他最管用。 话刚说出口,呆站在身前的男人终于有所动作。 过了水的手又不脏,也不知道他在衣摆上反复蹭些什么。 手心蹭完蹭手背,手背蹭完又蹭手心。 好不容易把手前前后后蹭了个遍,他终于舍得松开拧皱的衣沿。 缓缓向她伸来的双手根本不敢探寻摸索,就这么僵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。 她深知他的胆怯,也并不介意在这个时候帮他一把。 不过微微前倾了身,她便直往他手掌心里撞。 刚刚触及她身体的手犹如触电般迅速抽离。 好不容易跃出的第一步就这么退了回去。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。 “陈挚哥哥,我身子冷。我想快些洗完澡钻进被子里暖和暖和。” 少女拿出了十足的耐心,催促声不显气急反而尤为委屈,可怜巴巴的。 好似再晚些功夫她就要伤风感冒一病不起。 男人喉结动了动。 咬牙之间倒生出了一鼓作气的态度。 重新贴回她身上的手斩断了许多杂念,就如对待木作般冰冷又刻板。 他强行剿灭了因越界而生的胆怯,可脸上久久不散的红晕如何都骗不了人。 大手顺着衣摆寻到了纽扣,小小的纽扣在粗指之间捏都捏不稳,泥鳅似的滑。 好不容易从衣摆解到领口,男人生怕碰及伤口而小心翼翼将开衫从她身上脱了下来。 “文胸的扣子在背后。” 少女又向前挪了半步,向两侧举起了“受伤”的双臂: “你摸着我的背就能找到。” 他的呼吸有些显耳。 乱糟糟的越来越烫人。 她与他实在太近了,她几乎要陷入到他怀里。 如果他能看见,那么他一定能将她粘稠的目光尽收眼底。 粗糙的掌心触及她皮肤的那一刻,她烧得一个激灵。 热流以心脏为源头,正向整具躯体输送兴奋剂。当融汇在小腹深处时,仿佛无数脉搏的跳动扰得她不得安宁。 游走在她背脊上的双手不敢坐实了触碰二字。 要摸不摸的痒得她扭捏不断。 “痒。” 分不清无意还是刻意,她倒是乐意火上浇油挑起了尾音。 “抱歉、我……” 深深吞咽后,他的声音在发抖: “我不太懂、这、这个……扣子……” 瞎子变成了结巴。 话都难说明白。 终于摸索到了背后的系扣,可不管构造与形状对他而言都极为陌生。 偏偏悸乱在这时添油加醋,让他频频触在嫩滑肌肤上的手加剧慌张。 意识越缠越乱,越乱越缠。 只听微小的咔一声响起,系扣终于松解开来。 脱下少女上身最后的遮挡,他逃避一般踉跄退了半步将烫手的底衣搭放在床沿。 她以为他会寻到这一隙空档踟蹰或顿止。 然而她猜错了。 就在那句“身子冷”之后,男人每一个动作都不敢耽搁。 高大的身体重新将她遮在阴影里。 又随着单膝跪地而让她的目光由仰视变为了俯视。 少女坦然站直着身,丝毫没有半点羞臊。 此时此刻,倒像是她衣冠楚楚,他一丝不着。 乔佳善有一个冲动。 她想卸下一切装演扯去绷带,将十指插入男人浓密的发间。 她紧攥着他的发根,她迫使他仰起首,让那双灰白色的无焦瞳眸里全然填满她的脸。 然后附身迫下一个吻,狠狠咬破他的唇,任由血腥色占据她的味蕾。 她会贪婪舔舐,她会纵情啃咬。 她会让他不得不融化,不得不与她纠缠。 假想停止在男人的手落在她腰胯裤侧。 当凉意贯过她双腿之间时,褪落的裤子已经堆在她的脚踝。 并不大的房间里已经被水雾填满。 朦朦胧胧迷迷离离。 少女温红的肤色由内而外。 赤足深入水面,漾起一圈圈波纹。 陈挚脱下外衣,卷起了底衫长袖,露出肌肉充鼓的粗壮双臂。 他摸索着床面寻到了毛巾,正要跪身将毛巾浸湿为少女擦体,却被她的声音打断: “脚不麻呀?坐着呗。” 靡靡之音伴着盆中水声: “就坐在床上。” 足尖撩起的水花打在他身上,星星点点水滴溅湿了他的衣裤。 她抢在他推脱的话语前娇嗔道: “快些。” 他的身体可要比他的人听话多了。 纵然脸上尚有纠扯,他还是挪动着步子坐在了床沿。 目盲的男人不得不以触摸的方式寻找方位。 他一手握着她的肩头,一手将湿透的毛巾往她身上覆。 一帘水色从她颈窝浇了下来。 水流绕开挺立的雪峰,从锁骨流到小腹的每一条轨迹都感知得一清二楚。 暖意随着一道道淌过身体的水流将她包裹,暂时驱散了寒凉。 她话语逐渐慵懒起来: “陈挚哥哥,我让你做这些,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了?” 男人先是摇了摇头,才道: “没有。” 顿了顿,他再解释道: “你手上有伤,做事不方便。我帮你一把,应该的。” 笑意弥漫在她脸上: “那你要帮我洗干净些,每一个角落都不能落了。” 男人没有回应。 又或者微小的声音被喧嚣水流覆盖,让她没听清。 她以为他专注着沉心了下来。 直到拿起肥皂的手迟迟不肯落在她身上,她才发觉。 乱在男人心里的躁动其实早已显而易见。 湿滑的肥皂捂在他掌心,擦蹭过她的肩膀。 泡沫铺满后背,力度截止在后腰又不敢往下,更迟迟不敢绕来她的身前。 涂抹过腋下的肥皂想顺其往腰腹走。 不料她一个侧身,将软肉往他手中送。 “扑通”一声水响是肥皂落入盆中的声音。 从她身上撤下的双手慌忙往水里伸,在盆底摸索着掉落的肥皂。 男人的耳廓像是被烫熟了一般,牵连着整个后颈都红了个遍。 他至此一言不发,她要是这时咄咄相逼反倒没了分寸。 乔佳善软下了几分声调宽慰道: “哪里的肉不是肉?没什么不一样。陈挚哥哥,我知道你是在帮我,你别无他心。你放心,我也不会多想。你心里头不用有负担。” 她动着足尖将水中的肥皂赶到男人手边。 抚过她脚面的手抓紧了肥皂,将其从水中捞了出来。 “乔佳善。” 他深呼了一口气: “今天的事情,过后你就当没有发生过……不要被别人知道,污了你的清白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