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年今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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咚咚咚! 不出半分钟,玄关便传来一阵砸门声,伴着周长琰愤怒至极的叫喊: “谢翎之!出来!你给我滚出来!!” 谢翎之悠悠然抱着谢姝妤回了卧室,关上门继续进行原始运动,以防万一,他还给谢姝妤戴了耳塞。 不过那惊天动地的砸门声依旧传到了谢姝妤耳朵里。 尖尖猫耳扇乎两下,谢姝妤微微睁开哭红的眼睛,眨了眨,她听不太清外边的声音,只能分辨出是个嗓音很粗的男人,不禁有些怕,茫然不安地瑟缩进谢翎之怀里,双手搂紧他的脖颈,“外面有人……” “不怕。”谢翎之捂住她的耳朵,“喝醉酒的敲错门了。” 谢姝妤还是有点抖,闭着眼在他胸口直拱脑袋,“你把他赶走……” 一股快意蓦然充斥心间。谢翎之弯唇笑起来,亲亲她额头,掌心爱抚她汗湿的背脊,“好,等我们做完,我就去把他赶走。” 谢姝妤正在舒服的时候,哼哼一声,没有拒绝,不过被谢翎之换地方又换姿势的也折腾累了。在半空晃来荡去的两只脚缠紧谢翎之的腰,她挺起臀,主动迎合,穴腔内的肉褶含着阳具层迭收绞,深处的宫口咬住冠首,一缩就是一股吸力,催着他赶紧射出来。 谢翎之下颌紧绷,嘶的抽了口凉气,尾椎都被吸得仿佛要化开似的酸麻舒爽。 大脑一时间爽到放空,他低骂一句,拢指掐了下谢姝妤腰侧软肉,俯身揽住她的背。 坚硬的胸膛贴住绵软乳肉,谢翎之一手撑在谢姝妤身侧,背肌隆凸,腰身猝然加大摆动的幅度力度,耻骨在她敞开的两腿间啪啪冲撞。 如山峦突起的肩胛骨耸动几许,深埋的翼骨几欲破土而出,却被他咬牙忍住。 ——还有正事儿要干呢,现在爽过头了,一会儿影响发挥。 昏暗沉寂的卧室一时水声四溅,肉体碰撞的响动和娇吟低喘混杂交织,不断攀升,加快。谢姝妤指甲抓挠着谢翎之肌肉偾张的背,细声细气地吟哦,逐渐被撞散成短促靡乱的哼叫,就着同样紊乱的气息,一同被谢翎之吻住,吞咽进腹。 “啊嗯……哥……唔……太、太重了……轻点……”钝重龟头一下下捣进肉穴尽端,谢姝妤很快便攀不住他迅猛抽送的腰身,腿根颠开,被迫敞到最大,臀肉震荡波颤,盆骨活像要被顶穿。 谢翎之把她一条腿扛到肩头,膝盖下压至她的肩膀,使她屁股抬得更高,肉根也随之进得更深,粗声说,“重点儿才能让你记住。” 他抽身少许,又猛然凿入,灼热囊袋伴随进出迅疾沉重地拍击阴唇,冠头剐搅出团团白沫,像刚打发出的奶油,黏乎浓稠地糊满屄口和两瓣白软臀肉。 在谢姝妤几近窒息的深喘中,谢翎之望着她粉润的脸蛋,迷醉着眸,音腔沙哑地问:“宝贝,爱哥哥吗?” 谢姝妤溺在他紧密而又不留呼吸余地的拥抱与欢爱中,手指抓紧了他筋骨分明的小臂,口角开合间,淌出丝丝涎水,神色痴乱:“爱……爱你……” “只爱我吗?” “……”第二次的询问,谢姝妤忽地清醒了点。她微张着嘴,喘息着沉默片刻,最后还是移开了眼,什么都没说,只用更加婉转娇媚的呻吟蒙混。 谢翎之一直在等。 等到最后,也没等到回答。 他扯扯唇,试图自嘲地笑,却连笑都笑不出来,嘴角寂寞地平耷着。 “你该回答我的。”谢翎之轻不可闻地说。 神思混乱间,谢姝妤没听明白他说了什么,谢翎之也没给她反问的时间,抱紧她做最后冲刺。 “想我射在你里面吗?”他喘声粗重地又问,精壮腰臀律动速度越来越快,肌肉泛着汗光,绷到极限。 狂猛的性爱节奏宛如疾风骤雨,谢姝妤眸色再度迷离不清,她搂紧谢翎之,声线晃颤,“想……射进来……哥哥……” “射进去的话,你明天就得大着肚子去跟男朋友约会了。” 这句谢姝妤听清楚了。但她不想听。没有多余理智思考谢翎之怎么知道她明天有约会的,她缩起脑袋,小脸皱到一起,装听不见。 谢翎之淡嗤一声。 他掐住谢姝妤曲线玲珑的胯,一下把她翻了过去,让她背对着他,雄健身躯沉沉覆压其上。宽阔肩膀完全遮住背后稀薄的光线,他手提着谢姝妤的臀,生猛野蛮地啪啪捅插几十记,肉冠顶着宫颈喷薄而出的水液,整个捅进胞宫,瞬息膨胀成结。 伴着一声闷哼,囊袋密切贴紧被彻底肏翻的阴唇,近两个月没释放过的精囊一抽一抽,冠头对准宫房内壁,射出大量浓厚腥黏的浊精。 与此同时他俯身叼住谢姝妤后颈腺体,利齿刺穿软嫩皮肉,近乎是磅礴地注入信息素,又吸食着她甜美的信息素。 “嗯啊——”谢姝妤眯起眼,唇瓣无意识翕合,神态极尽销魂蚀骨。抓在谢翎之手背上的指尖紧紧勾蜷,塌弯的小腹慢慢被暖热精液填充到鼓起,犹如初初显怀。 交换信息素的那一刻,她剧烈抖战着,穴道上方的尿孔缩动几下,尿液失态流出,淅淅沥沥,从两人无隙相贴的交合处浇下,淋得腿心水光一片。 良久。 安顿好累睡过去的谢姝妤,谢翎之下了床,抬臂舒展了下筋骨,略略整理衣服,迈着散漫的步调,闲庭信步踱到客厅。 砸门声已经停止。估计是被邻居给骂了,外面那人终于消停,但不知道走没走。 谢翎之还是比较希望周长琰已经滚蛋了的,虽说任哪一个身心正常的alpha经历这种事儿都忍不了,但他要是早点滚,大家都能留点体面,不至于闹得太难看。 可惜,希望落空。 谢翎之拉开门,迎面就是一拳头破风而来。 他暗暗白了一眼,泰然侧身闪过,耳边紧跟着周长琰暴跳如雷的怒吼:“你他妈还敢开门!!” 谢翎之单手挡住周长琰又挥来的拳头,提脚把他踹远。 “我自己家门,我有什么不敢开的。” 刚痛快做完一场的谢翎之正是贤者时间,情绪郁郁怏怏,对于有其他alpha出现在自己的领地更是感到极度烦躁,尽管是他自己开门放进来的。他面无表情看着暴怒的周长琰,眉眼冷恹:“我妹妹在睡觉,小声点儿。” 周长琰动作骤滞,面部神经明显抽动了下。 紧握成拳的右手微微颤抖,周长琰死死瞪着谢翎之,后者姿态却更加悠闲,颀长身躯斜倚墙壁,浑身上下包括神情都透出性爱过后的慵懒劲儿,还弥漫着一股浓郁到无法忽视、信息素深切交融的欢爱气息。 如果目光能变成刀子,周长琰估计已经把面前这杀千刀的剁成八百块。 “……刚才那……”气得话都说不稳当,周长琰深吸一口气,“刚才那个,不是谢姝妤,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吧?手机也是你趁谢姝妤睡觉偷的?” 谢翎之乜斜着他,从鼻腔笑出一声,“等我开门的这段时间,你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?” 周长琰肩膀直抖,眼瞳发红,“谢姝妤不可能……跟你这么做,她……” “不可能跟我做什么?做爱?”谢翎之漫不经心打岔,“为什么不可能?不要因为她不想跟你做,就觉得她跟我也不想做,少以己度人。我可以告诉你,她跟我做过的次数比跟你见面的次数都多——加上你和她交往以后的也是。” “我不信。”周长琰眼底几乎要满溢出的愤怒,在他讽意扎人的话语中,渗出点点绝望般的麻木,“谢姝妤是好女孩,和你不一样……她不会跟你在窗户前做爱给别人看。” 话音落下,周长琰下意识望向房门紧闭的卧室,又环顾到四周,想找到刚才看见的那扇窗。视线掠过厨房,注意到冒出垃圾桶边缘的啤酒瓶口,周长琰一顿,眼中亮起光,继而怒焰汹汹地瞪向谢翎之:“她喝醉了对不对?你是趁她喝醉了强迫她的?!” “都说了小声点儿。”谢翎之不耐重复,眼里轻蔑更甚,“我知道你理解不了姝妤主动和我做爱的心情,毕竟她都不愿意让你碰一下。但事实就是,我没强迫她,她是自愿回家跟我上床的,就算她今晚确实喝醉了,我也没逼她把腿缠我腰上。” “你说的话,我一个字都不信。”周长琰一字一句,执拗道,他指向卧室,对谢翎之说:“你让谢姝妤出来,我要她亲口跟我说。” 谢翎之冷冷盯他一阵,劈手从鞋柜上拿过自己的手机,点开微信,前迈几步,直直怼到周长琰面前。 屏幕上是他和谢姝妤的聊天界面,小号上的。 “你好好看看,用你那对眼珠子好好看看!”谢翎之咬牙切齿地说,眼底有着耀武扬威般张扬的得意,和丝毫不遮掩的攻击性,“你摆出这么一副正当男友的架势给谁看?真当我妹妹喜欢你啊?看清楚点,每天你像条没家的狗一样跟在她身后的时候,她心里正记挂着我,喊着我老公呢,你在她心里屁都不是!” 满屏尽是比普通情侣还暧昧亲昵的情话。 有来有往。 周长琰倏然僵住。 “你是第一次看到这些吧?姝妤是不是从来没跟你说过,我和她根本没断?”谢翎之讥诮道,“你以为她答应跟你交往是为了什么?拿你当挡箭牌而已,要不是我和她的关系在学校爆出来了,压根不会有你什么事儿。” “你放屁!”周长琰勃然大怒,一把拍飞谢翎之的手机,“别拿你胡编乱造的东西糊弄我,我说了我不信!你叫谢姝妤出来,我要见她!——谢姝妤!谢姝妤!!”周长琰嚷嚷着就往里走。 “啧。”谢翎之骂了句脏,瞟到周长琰都没脱鞋,鞋底的雪水污泥啪嗒全印在地板上时,火气更是噌一下冒了上来。他猛得拉住周长琰的外套,一个用力把他甩出门外,厉声道:“你把这儿当自己家了啊想进就进?滚!跟你说八百遍了我妹在——” “哥哥。” 卧室门忽地透出一声沙哑而轻细的呼喊。 门口两人同时停滞。 卧室里,谢姝妤戴着耳塞,又犯着困,昏昏沉沉的也没听清外边在说些什么,只听到谢翎之在跟谁争吵,而对面的声音又有些熟悉……和周长琰的声音很像。 但周长琰不是在他自个儿家待着吗? 谢姝妤不太确定,迷迷瞪瞪问:“哥哥,外面是谁呀?” 谢翎之无声斜了眼周长琰,只见他像尊雕塑似的伫立在原地,仅有眼睛还在动,带着快要湮灭的希冀,紧紧盯着卧室门板。 谢翎之微微勾唇。 “是楼下的邻居,喝醉了认不清家门。”谢翎之扬声,不疾不徐说,“乖,宝贝,你先睡,一会哥哥把他赶走了就回去陪你。” “哦……” 谢姝妤安下心来,应答一声,而后蒙上被子,翻了个身继续睡。 谢翎之再度看向周长琰。 对方脸上只余下一片惨淡的灰败。 谢翎之突然感觉心里十分舒坦,刚才从谢姝妤那儿得来的挫败感,这一瞬间仿佛全部转移到了对面情敌身上,他只觉通身上下都清爽畅快了许多。 如同一只在求偶竞争中傲然得胜的雄鹰,谢翎之愈发地昂首挺胸。他居高临下欣赏了会周长琰黯然失色的表情,想到什么,朝他走近了两步,垂睫低睨。 “其实这几个月来,姝妤和你怎么相处的,我全都知道。” 他轻语,音色裹挟着恶意。 周长琰瞥眼看他,那眼神活像要把他剁了。 谢翎之又离他近了半步,微微低头:“——但你知道吗,姝妤真心喜欢一个人的时候,是会翘着尾巴、对他发小脾气的。” 他眯眼看着周长琰,“她在你面前,尾巴有翘起来过吗?别说你没注意,真喜欢她的话,不会注意不到。” “……”周长琰没有说话,目光空洞地望着地板,双手发颤。 没有。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,谢姝妤从来没有翘起过尾巴。更遑论发脾气。 她像一朵安静的假花。 周长琰忽然像被抽干了全身力气。 他很想反驳谢翎之,可嘴巴张了张,却是哑口无言。 他又想说谢翎之一定又在骗他。 可事到如今,探究谢翎之是不是骗他的,又有什么意义。 周长琰没有质疑谢翎之说的这句话,相反,如同终于接受了某个怀疑已久的真相一样,只感到虚脱般的无力。 一门之隔,谢姝妤就躺在那里,安然,放松。她连跟他牵一下手都不愿意,却会主动回家跟谢翎之睡。 谢姝妤和谢翎之如今到底是什么关系——表面是什么关系,实际是什么关系,都已经没必要追问了。 周长琰觉得自己挺可笑,明明这一切都有迹可循,谢姝妤在他面前,跟在谢翎之面前完全是两个状态。他最喜欢看她眼睛亮晶晶笑起来的模样,也喜欢看她跺脚发脾气的模样,可她这些让他喜爱的样子,几乎都是在谢翎之面前展露出来的。 周长琰苦涩地想,先前他的朋友还羡慕地说他女朋友真好,从来不作,不乱发脾气,也不要求他在各种节日纪念日送这送那,忘了日子还要生气。 原来只是因为不喜欢他。 他爱上的是她爱别人时的样子,而那个“别人”,从来不是他。 “但是,谢姝妤说,”周长琰恍惚道,“她和你是不小心玩过火了才在一起的,不是真心喜欢对方。” 谢翎之有片刻的沉寂。 良久,他开口,音色不觉发哑,“……她真是这么说的?” “是。”周长琰说,“她说,你帮她解决发情期的时候,你俩擦枪走火,干脆就在一起了。” “……” 谢翎之喉结微滚,脸偏向一边。过会儿,他转过来,看向周长琰,“那也是我们俩的事,没你说道的地方。” “至于你刚才说的什么‘好女孩’,”他转开话题,“我承认,窗户前那一出,是我擅自做的,姝妤喝醉了不知情。但就算她知情,也轮不到你来评判她是非好坏。我妹妹用不着你来评价。 “再者——”谢翎之迈步前行,逼得周长琰步步后退,直至踏出门槛。他握住门把手,眸光凉薄地直视周长琰,“你说她和我不一样,更是错得离谱。你不是知道吗,我俩一个爹一个妈生的,从小一起长大,我妹妹和我,我和我妹妹,一直都是同一类人。这话你拿去问姝妤,她也会给你一样的答案。” 同一类人。 周长琰些许恍神。 这句话,他好像从谢姝妤嘴里也听到过,什么时候来着…… 哦。 她答应跟他交往那天,站在她家楼下,踮脚亲他之前。 “如果谢姝妤一直喜欢你,从没喜欢过我,”周长琰轻说,“那天在楼下,她为什么要亲我,还跟你说她变心了?” 周长琰是真心在发问。可谢翎之却像被刺激到了似的,周身气压骤降,脸色变得无比难看:“亲你一下够你惦记一辈子是吧?不信她没喜欢过你,就拿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膈应人?” 周长琰:“……” 谢翎之语气极冲:“她当时纯是因为受不了学校的人说她,加上我俩又闹了点矛盾,她为了气我才那么做的。别他妈自作多情,要不是你一直死缠烂打赖着她不放,这便宜根本落不到你头上!” 谢翎之没耐性跟周长琰掰扯下去了,一把将他彻底推出门外,不客气地撂下话:“你要是就认为姝妤不好,也无所谓,骗你交往这事儿的确是我妹妹做得不地道,我代她向你道个歉,你也别太把她说的话做的事放在心上。反正这学期结束以后也没机会再见面了,你和姝妤正好分手吧,大家好聚好——” “等一下。”周长琰伸手拦住门板,拧眉道,“什么叫这学期结束就没机会再见面了?” “……”谢翎之静住,眼神颇有深意地看着他,“你还不知道?” “知道什么?”周长琰一头雾水,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。 谢翎之又是一阵静默,注视周长琰片刻,他扑哧一笑。 “姝妤连这个都没告诉你?”谢翎之松泛地倚着门框,心情有如拨云见雾,雨后晴天,“下学期,姝妤就要去北京借读了,手续都办得好了,这学期考完试我就带她走。” “去北京借读?”周长琰怔愣住,“……为什么?” 谢翎之又是一个白眼,拉上门不想跟蠢人继续沟通。 “你等等!”周长琰急忙加大力气掰住门,“你告诉——” 呼—— 门板突然被整扇向外推开,晃得周长琰一个踉跄,差点跌坐在地。没等他站稳,衣领就被谢翎之粗暴提了起来,后背“嘭!”的抵上楼道墙壁。 “妈的……我真受够你了。”谢翎之声线沉沉,字音几近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他瞪着周长琰因微微窒息而涨红的脸,眸色染满戾气,“你是不是以为知道我们家过去一点破事儿,就能随便插足我们的生活了?挺把自己当个东西的你!” 嘭!他臂肌一绷,又将周长琰往墙上重重撞了下,力道大得周长琰都有些头晕目眩。 谢翎之迫近他,一字一顿,“你给我听好了,我和姝妤过去什么样,现在什么关系,以后又要做什么、去哪儿——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。这是我们自己的家事,你少他妈再来掺和!” 周长琰脚跟离地,气喘吁吁看着谢翎之,他也是气昏了头,口不择言道:“谢翎之,你跟梁一乔根本没区别,你和他才是一类人。” 谢翎之一言不发盯着他,松开手,让他落回地面,而后一拳捣在他脸上! 咚! 周长琰径直撞到背后墙壁,一个趔趄,狼狈摔坐下去,嘴角霎时破开个口子,半边脸青红。 谢翎之几乎是用全力挥出的一拳,力道之大,周长琰昏头涨脑挣扎半晌都没能站起来。 “我忍你也有段时间了。”谢翎之呼吸粗沉,投向周长琰的视线带着鲜明深重的厌恶,“一直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粘在姝妤身边,赶都赶不走。收收你那恶心死人的骑士精神吧,没人需要你当大英雄救世主,当初是我救的姝妤,她这么多年来也是我带大的,你算个什么玩意。” 周长琰喘着气,说不出话。 “我最后一次警告你。”谢翎之踏步跨过门槛,再度握住门把手,头也不回,冷声道:“别再来打扰姝妤。我和她不管有什么矛盾什么遭遇,都是我们的家务事,用不着你个外人来管。 “还有,半年前我就给姝妤终身标记了,她没洗掉,以后也不会洗。你就死了对她的心吧。” 砰。 大门关上。 门外的周长琰颓唐地靠着墙壁,沉默少顷,站起身,慢慢走下楼梯。 门内的谢翎之拿拖布擦干地板,返回卧室。 躺下前,手机震了下。他拿过来一看,是顾岚发来的消息,又在絮叨谢姝妤去北京的事,话里话外都是阻拦的意思。谢翎之没回她,把手机丢到了一边。 忖度一秒,他又拿过谢姝妤的手机,把周长琰今晚发来的消息,还有自己回的,尽数删了个精光,确定没留下痕迹,才放下手机,重新躺回床上,搂住谢姝妤香软的身躯。 “嗯……”谢姝妤困倦地眯了眯眼,翻过身,缩进他怀里,被他衣服上沾染的寒气冻得一哆嗦,“……邻居走了?” “嗯,走了。”谢翎之把被子往上盖了盖,搂紧她。 谢姝妤没再说什么,打了个哈欠,继续睡。 “姝妤。”谢翎之忽然叫她。 谢姝妤神志不清地回了声“嗯”。 谢翎之却又静下来。 半晌,他又喊:“宝贝。” 谢姝妤懒得理他了。 谢翎之抱着她温暖的身体,下巴搭在她发丝蓬松的头顶,眸光幽沉,声音几不可闻:“你爱我吗?” 谢姝妤已经睡了,耳塞也没摘下来,因此没能听到,也没有回答。 谢翎之睁着眼,看着钟表上的时针滴滴哒哒绕圈,看着窗外燃起火树银花。墙壁穿透出跨年晚会的歌声舞曲,隔壁住户是个老太太,电视机音量开得很大,谢翎之能清晰听见主持人和声念出的倒计时。 三二一,新年快乐。 这一年就过去了。 谢翎之心想,这年过得真是越来越没有年味儿。 — 次日。 谢姝妤醒来时,床上只有她一人。卧室门没关,她揉揉眼睛,抬眼皮看向外面,发现谢翎之正在客厅扫地,厨房餐桌上放着热腾腾的包子格粥,还有一碟子乱七八糟的小菜,都是早上现买的。 谢姝妤收回视线,打个哈欠,抻个懒腰,又睡了五分钟回笼觉,才挪腾着腿脚下床。 下身干干爽爽,看来谢翎之已经帮她清理过了。 脑中忽然划过昨晚醉酒后的零星片段,耳边仿佛又回荡起……那个被她叫春般叫了一晚上的称呼。 靠…… 她昨晚都说了什么啊啊啊啊啊啊!!! 脸颊顿时泛起热热的粉,谢姝妤简直要没脸见人了,她低着头,像找地方躲起来一样抱头鼠窜进卫生间,靠着冰凉的瓷砖墙面,深深呼吸。 好不容易从沸腾状态降温下来。 在卫生间洗漱一通,谢姝妤两手沾水拍拍脸,让自己冷静,然后装作没事儿人一样,走出卧室。 路过客厅时,眼神还是不自在地躲闪了到一边。生怕被谢翎之调侃,谢姝妤假模假样清清嗓子,先发制人地开口:“你今天什么时候走?” 谢翎之抬头看了她一眼,垂睫,继续扫地,“今天不走,明天早上走。” 谢姝妤拉开饭桌旁的椅子,随口道:“明天走来得及吗?你上午没课?” 谢翎之停了动作。 他看向谢姝妤,问:“你很希望我早点走?” 谢姝妤微愣,转眼看他,莫名觉得他口气有些呛:“……没有啊,我就问问。” “……”谢翎之偏过头,淡道:“明早五点的飞机,不耽误课。” ——什么态度啊?! 谢姝妤咬住筷子尖,微微扁嘴,不禁有些委屈。 挨了一晚上肏,又叫了一晚上老公,嗓子都叫哑了,就换来他大清早一张冷脸。 哪有alpha这样的! 筷子在桌面用力一戳,谢姝妤不再看他,闷头吃饭。 正就着火气吃着呢,边上那人又说:“今晚你也别去江梨那儿了。” 谢姝妤没好气:“为什么。” “老爸老妈今晚回来,和我们一起吃饭。”谢翎之说,“老妈知道你要去北京借读的事儿了,想跟我们聊聊。” 啪嗒。 筷子不小心滑落到桌子上。谢姝妤讷讷望着谢翎之,好半晌,才回过神,重新拿起筷子,“她……想聊什么?” “不清楚,她没告诉我。不过她说了,要是我们不答应吃这顿饭,她就去学校作妖,不让你转学。”谢翎之眉眼微沉,眸底含着思虑。默然少顷,他收起扫把,走到谢姝妤跟前,一手搭在椅背,弯腰跟她平视,“姝妤,答应哥哥,这次不管老妈说什么,你都不要听。” 谢姝妤怔忡两秒,指节稍蜷,躲开眼神,嘀咕:“我当然不会听……她还能说什么。” 谢翎之盯着她闪烁的瞳仁,没多言。 他抓住她那只拿筷子的手,说:“这学期结束,我们肯定是要一起去北京的,你不能再待在这儿了,必须离开,知道吗。” 谢姝妤咬了口包子,声音闷闷的,“知道。” 两厢安静。 谢姝妤继续吃饭,谢翎之进卫生间洗床单。 洗完床单,拿出来晾时,谢姝妤也差不多吃饱了,坐在饭桌前出神。 “妈妈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谢姝妤低声问。 “昨天。”谢翎之把床单抖搂开,挂到晾衣架上,“昨天你们期末考试出成绩了,你班主任给老妈打电话,说你这次成绩还行,比上回提升了点……去北京以后要保持。 “——你们班主任真的很爱多管闲事。”谢翎之下颌微绷,忍不住加了一句,随即接着说:“然后老妈就给我打了通电话,乱七八糟说了一堆,反正意思是不想让你去北京。我上飞机前跟她扯了半个多点,她总算认了,说那就走吧,不过走之前她想跟咱俩最后吃顿饭,毕竟我们以后应该不会再回来了,一家人最后聚一聚吧。吃完饭,顺便把你的一些证件给你。 “昨天回来的时候,我本来想跟你说来着,但你喝醉了,话都讲不明白,我就没说。” 听到这,谢姝妤的脸一瞬间又热了热,不过很快便压下温度。她问:“那老爸呢?他知道咱们……还有我转学的事吗?” “他只知道你要去北京借读,不知道咱俩的关系。” “……哦。” 谢姝妤没什么想问的了,干坐在这又觉得尴尬,于是放下筷子,起身返回卧室,想学会儿习。 “啊对了。”想起今天跟周长琰的约会,她转过头,状若自然地对谢翎之说,“今天我要出去一趟,跟温简约好了去……图书馆学习。” 撒下这个谎时,心虚感简直无比强烈,她卷起指尖,紧张勾住衣摆。 谢翎之眼角瞟向她。 令人窒息的岑寂一秒。 “嗯,知道了。”谢翎之整好床单,从谢姝妤身边擦肩而过,走进厨房收拾碗筷,淡淡道:“别回来太晚,爸妈差不多四点多钟到家。” “……” 谢姝妤看着他平静的背影,眼神有些呆愣。 ……怎么不多问她几句? 怎么不问问她什么时候走,什么时候回来,中午吃什么,除了温简还有谁…… 怎么不缠着她,非要跟她一起去。 谢姝妤忽然感觉心里很不舒服,闷闷的,酸酸的。 特别难受。 她倏地转过身,赌气般加快脚步走回卧室,那张背对着谢翎之的脸蛋上,嘴唇高高撅起。 ——再也不跟他做爱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