欲尽天明/坠落擒网 第60节
“喂!”凌霜语气不佳,大有捏拳头暴揍他之势。 他笑:“开玩笑,生孩子多痛啊,我哪舍得你生。” “你到底有完没完?”凌霜气恼。 他要不是握着方向盘,现在都要举手投降了。 凌霜一抬头,发现不对劲,立刻皱眉道:“你怎么把车开到你家来了?” “今晚住我家。”他漫不经心道。 “我不住。”当即拒绝。 “带你去查老古板。”他说。 这一点很拿捏凌霜,她一直觉得那个人有事瞒着她,而且是大事。 徐司前继续说:“老古板生活习惯很好,目前没有谈女朋友,以前也没谈,身体健康,家中有一个粘人妹妹,钱用不完。” “钱用不完?”凌霜有点惊讶。 “他爸,”徐司前轻咳一声后说,“也就是我爸,他是做生意的,有点小钱,不缺钱花。” 上楼后,徐司前将凌霜领进书房说:“这是他常待的地方,你随便找。” 凌霜有几分犹豫:“这……” 徐司前冷哼道:“你难道舍不得查他?” 凌霜没说话,她只是觉得有点不合适。 徐司前抱臂道:“从法律上说,我就是他,我现在允许你查看。” 凌霜当着他的面,打开抽屉。 里面很干净,没有任何纸质文件。 他钱包在抽屉里,凌霜没碰。徐司前主动上前,将钱包打开,一样样扯出来给她看。 身份证、银行卡、各种vip卡…… 凌霜只看了他的身份证,之前没特别查看他生日,今天才发现,他和她根本不是一天生日。 可是,徐司前那天明明说,他们同一天生日,而且他还特地买了蛋糕…… 凌霜发愣时,一旁的徐司前低低叹气道:“小警察,要是哪天,我不见了,你跟老古板过,是不是也挺好?” 凌霜抬眉看向他:“你干嘛说这样的话?” 徐司前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,没什么情绪道:“我只是生病的他,没有过去,等他好了,我自然要消失。” 消失吗?就像哥哥和周浔安一样吗? 她觉得有点难过。 漆黑的玻璃窗成了天然镜面,他和她目光在镜子中相接:“怎么?你舍不得我?” 凌霜没说话。 他将她从书房牵出去,开了一罐可乐给她说:“先不查他了,和我聊聊天。” 凌霜点头同意。 她想以后光明正大问他。 徐司前家的北阳台很宽,可以俯瞰南城江景。 今夜,南江江水潺缓,远处高楼上的霓虹明明灭灭,万家灯火倒映其中,江面成了巨大的调色盘。 阳台没开灯,月亮很圆,清辉铺洒在地面,万籁俱寂。 徐司前在那里放上地垫,两人坐在垫子上喝可乐。 “老古板眼光还是不错的,这里住着很舒服。” “嗯。” 之后基本都是徐司前说,凌霜听。 他说到没的说了,就保持沉默。 过了好久,他才笑着说:“真的,小警察,你亲我一下,我说不定能变回去,你试试看,反正又不吃亏……” 女孩没回答,徐司前回头,发现她靠在门框上睡着了。 月光下,她的脸白皙可爱,唇色如同鲜妍的、沾染着露水的玫瑰,纯洁美好。 他吞咽嗓子,放下可乐,低头一点点凑近,偷偷亲吻了她的嘴瓣。 艹,呼吸的味道好甜,唇好软,像是果冻。这种感觉跟醉酒一样,耳朵很烫,脊柱开始发热,心脏酥酥麻麻,脑袋也变得晕晕乎乎…… “你知道的,你不该亲她。”一道冰冷的声音在身体里响起。 “我……偏……要……”他伸手要碰她的脸,指尖却无论如何抬不起来。身体的力量在消失,意志也变得愈发模糊,甚至话也说不出来。 第40章 40. 徐司前缓缓从混沌中清醒过来,身体尚未完全适应,四肢正处于一种短暂发麻的僵硬状态。 嗅觉最先恢复,鼻尖捕捉到甜甜的香气。这次,不是太妃糖,而是可乐味软糖。 那个混蛋果然在亲凌霜,两人唇瓣紧紧贴在一起。 小时候,玩具稀缺,朋友们常常会将用完的打火机砸开,取出其中的点火器当玩具。 他此刻的心脏,就像被点火器电过。有些麻,还有些尖锐的涩痛。 他不敢再吻她,小心翼翼别过头,身体贴着墙壁站起来,脚趾却无意撞翻了一个易拉罐…… “咣当——” 女孩晃晃悠悠转醒,她侧过头,揉了揉眼睛,哑声道:“不好意思,我太困,睡着了,不继续聊天了吗?” “凌霜……”徐司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,那双眼睛漆黑幽暗,神色复杂。 男人欲言又止,凌霜一秒钟清醒。 她站起来,搓了搓脸说:“你回来了啊?” 徐司前点头。 他扫一眼滚至墙边的易拉罐,莫名嫉妒刚刚那个和她一起坐在这里喝饮料、聊天的混蛋。 “那我回去了。”凌霜心想,此地不宜久留,她刚穿上拖鞋,要溜—— 徐司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臂:“太晚了,住这里吧,明早一起去队里。” 凌霜有些耳热,他怎么也说这种话?他家是她随便住的吗? “你不是和他来过夜的?”他松开她问。 “……”完蛋,她现在真是有嘴难辨,总不能说她是和那个徐司前串通好来查他底细的吧。 徐司前缓缓吐了口气道:“你和他进行到哪一步了?” “什么?”凌霜被他问懵。 徐司前轻咳一声,说:“你们……除了接吻还有做别的吗?” 凌霜几乎脱口而出:“我……我没和他接吻!”说完,她愈发局促,她干嘛要和他解释这些?简直像偷情被抓时的辩词。 徐司前看着她,从鼻腔里逸出一声低笑,略带几分玩味,似乎是不信。 凌霜还想说什么,男人绕开她,迈开长腿,步入客厅,抬手从酒柜里取出一瓶酒,慢条斯理拧开,缓缓倒入玻璃杯中。 蓝色酒液在杯中来回晃荡,凌霜觉得,她的心也跟那酒似的,起伏跌宕。 “你今晚是来调查我的。”他抬眉,平静陈述。 凌霜惊愕地看着他,这人真的会读心术。她咽了咽嗓子,权当默认。 徐司前抿下一口酒问:“查到了吗?” “没有。”凌霜抿了抿唇说,“我想等你主动说。” 他放下酒杯,淡笑道:“乖女孩。” 凌霜觉得“乖女孩”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,暧昧异常。长辈夸奖小辈时,常常会用这种语气,可他语气莫名缱绻,更像是情到浓处的耳畔呢喃。 光是这三个字,都让她不敢在这里继续待下去。 “我先回去了。”凌霜说。 “你家这两天不安全,有人蹲点。”他说话时眸色深深。 “你……怎么知道?”凌霜顿步,惊讶地看着他。 “太晚了,今晚先住这里。主卧有独立卫生间,也有崭新睡衣。放心,我不是他,不会对你怎么样。” 凌霜抿唇同意。她主观上认为,这个徐司前是正经人。 凌霜洗过澡,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。 她脑子里冒出一堆问题,那些问题全部都和徐司前有关。简直世界未解之谜! 客厅里有电视声,徐司前似乎还没睡。 凌霜从卧室出来,隔着几步距离和他对望。 “徐司前……”她喊他。 他礼貌将电视关闭,抬头看向她—— 女孩穿着他的睡衣,身体裹得严严实实,只能看到白皙的脚面,但那也让他移不开眼。 “你是怎么知道我生日的?”凌霜问。 “什么?”他没想到凌霜会忽然提这件事。 “那天,你买了蛋糕,可那天不是你生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