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回妖鬼夫君为我战死前 第119节
她歪了一下头,问: “夫君,你不爱我了吗?” 晚风吹皱一弯池水。 明知道不该这样趁虚而入,但她只要这样敷衍的引诱一下,他的理智就如此迅速地一退千里。 像一条听见摇铃声就不受控制向她摇尾的狗一样,毫无原则,毫无自制力。 他扣着她的后腰,让她紧紧贴着他的欲。念。 “你还想让我如何爱你?” 他的手指是粗糙的,拂过时会留下阵阵颤栗,掌心也是粗糙的,捏得她有些疼,好像整个人都是粗粝又坚硬的质感,但为她的痛苦而痛苦时,心却柔软得不可思议。 琉玉仰首望着水榭顶上纵横交错的梁木。 腿弯被他搭在扶手上时,琉玉余光扫到了蛇类的猩红蛇信一掠而过,下一刻便被触肢的尾端蒙上了眼。 柔软的。 滚烫的。 比人类的舌更长……更灵活。 “这样吗?” 她听见他低低地问,在她混乱破碎的声音中。 “还是……这样?” 他吞下她的呼吸与声音,指尖下是她的心跳。 强有力的颠簸将琉玉完完全全地从前世的漩涡里拽了回来,却又落入另一个密不透风的樊笼。 笼中有湿润柔软的触肢,狰狞蔓延到下腹的妖纹,有柔软灵活的蛇信,还有…… 还有她的夫君。 一个冷淡又炽烈,寡言又情深的妖鬼。 藤椅承受不住那样沉重的力度,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。 墨麟俯吻着她潮。红的脸颊,和眼尾渗出的泪水,他知道那不是因为痛苦,但即便是痛苦,他也想占据,想吞没,想让她永远这样快。活。 他在满目疮痍的前世,发现了他碎成一片又一片的宝物。 他想捡起来修补如初。 从此以后,不会再让任何人弄碎。 第60章 夜深, 大战后的宅邸陷入静谧。 月光透过四周的纱帷朦胧洒落水榭,偶尔有走错路的妖鬼带着脚步声靠近,也被无形的势隔绝在外。 墨麟一手捞起散落在藤椅上的裙裳, 一手抱着琉玉穿过竹影摇曳的回廊。 朝暝早已重新布置过水榭处的这间卧房,他穿过两扇乌木菱格的隔门,将琉玉安置在橘绿绣金线的被面上, 转身时,少女伸手捏住他小指。 “你去哪儿?” 墨麟回身将薄衾扯过来替她盖上,才道: “去沐浴,换寝衣。” 琉玉趴在榻上, 半露的肩背在琉璃灯下泛着玉色, 她偏头,用水光潋滟的眸子看他: “那你回来还爱我吗?” 墨麟的动作滞了一下, 昏暗光线里的那双眼藏着隐秘的欲,令琉玉顿时觉得他似乎没有领悟到这句话只是个玩笑。 “回来再告诉你。” 他意味不明地落下这句话, 转身打帘去了右边的隔间, 似乎嫌换水麻烦,他干脆就用琉玉洗剩下的水冲洗沐浴。 琉玉听着屏风后的水声, 轻轻翻了个身。 她指间握着的是从墨麟的怀里摸出的那条五色丝,那种不适感仍然占据着她的感官,一想到这上面是她的血,不适之余,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惶惶不安。 九方少庚会出现在崖山天门, 是否就如当初她和墨麟猜测的那样, 与天门封印和天外邪魔有关? 九方家想做什么? 但凡是大晁人族, 应该都不会愿意见到天外邪魔重归人间。 可前世天门封印松动,和这一世九方家的人出现在崖山天门, 都证实了九方家真的在打天门封印的主意。 琉玉思来想去,只有一个可能。 “——这东西就暂且收在我这里。” 沐浴更衣回来的墨麟从她手中抽走了五色丝。 “借炁海封印它的气息,不会影响你,也足够安全。” 他掀开薄衾,炽热的体温烘着澡豆的淡香,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琉玉整个人都拢住,两个人紧密地贴着,墨麟感受到琉玉的手指在拨弄他后腰的鳞片。 “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。” 他的气息沉了几分。 “和你经历的……那一世相比,我们现在的这一世,已经有了变数,比如九幽一统,比如即墨氏的出现与相里氏的覆灭,九方家必定会做出不一样的应对,那么,前世发生的那些事,就很有可能改变或者提前。” 琉玉轻轻颔首: “这一世天门封印的松动就很有可能会提前。” “天外邪魔可不是什么通人性能沟通的物种,”墨麟用手指摩挲她的后颈,“九方家想借世人对天外邪魔的恐惧增加对天下兵力的掌控,顺道除掉阴山氏,玩火自焚的风险太高了。” 琉玉仰着头,帐内色泽艳丽的琉璃灯地打在她莹润的鼻尖和樱色的唇上。 “你见过天外邪魔吗?到底长成什么模样?” 墨麟抚摸着她冰凉的发丝,言简意赅地答: “很丑。” 臃肿的身躯,硕大的脑袋,长着肉芽的口器,滑腻扭曲的触肢——将世间所有妖鬼最丑陋的样子融合起来,就是天外邪魔的模样。 他们完全没有人的理智道德,是只知道入侵、生存和繁衍的魔。 琉玉沉思道: “如果神州之内,真的还存在天外邪魔,它只能藏在杳无人烟的地方,并且被严加看管,否则以天外邪魔的掠夺本能,一定早就在人间大肆作乱。” 琉玉想得有些头疼,因为她现在根本不可能抽出精力去找什么天外邪魔。 这就像个不知何时会炸的隐雷。 一旦炸开,仙家世族必将汇聚崖山,合力加固天门封印。 ——但琉玉直至现在,也不明白为何爹爹会在封印那日,在众目睽睽之下捣毁阵眼,阻拦封印。 就因为这件事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,无数双眼睛作证,九方彰华才敢“大义弑师”,九方家才敢借此向阴山氏发动进攻。 如果弄不清这一点。 琉玉总觉得,这一世还会有重蹈覆辙的可能。 墨麟盯着她的神色,忽而开口:“要喝水吗?” 上榻之前他便将茶壶放在了榻边,琉玉回过神来,意识到方才在水榭一遭,她的确有些口干舌燥。 于是点了点头。 琉玉看他坐起身,面对她的背脊上遍布鞭痕与刀伤,眸光微微闪动。 倒了一盏茶的墨麟却没有递给琉玉,自己仰头饮下后,才俯身一口一口渡给了她。 唇舌在淡淡的茶香中勾缠,溢出的水泽顺着她修长脖颈一路滑下,淌过彼此相接的部分。 琉玉有些受不住了,她发出含糊不清的语调:“够了……” “只有你够了。”他勾住她白得明晃晃的腿弯,侧着身,缓而强势地往下压,“琉玉,你每次怎么那么快就够了?” 半掩的窗外有风声,有蝉鸣,还有叽咕叽咕的水声。 不管是身体,还是思绪。 琉玉仿佛整个人都要融化在这场酣畅云。雨中,再也无暇分神去想那些沉重又无解的难题。 他将她反抱在怀中,背脊贴着他的胸膛。 琉玉向下看了一眼,难耐又吃力地退拒: “不行,墨麟,你不许……” 本就已经临近了。 他还贪婪地逼近,想让她拥有第二把剑。 “行的。” 他微汗的鼻尖抵着她的耳垂,带着低低的喘。 “别怕,以后刀山火海,你踩着我过,权势名利,我托着你去争,只要你摇一摇铃——就算我只剩一口气,爬也会爬到你的面前,琉玉,你什么都能做,什么都能做到。” 前所未有的猛烈令琉玉紧紧攥住被面。 呼吸和低。吟被撞得支离破碎,完全停转的大脑除了纯粹的愉。悦什么也不剩下。 她颤抖着,在他怀中低泣。 墨麟一点一点,舔舐她所有的眼泪。 - 辰时三刻。 相里华莲按照约定好的时间,来给琉玉送药把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