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孩子不可能考2分 第126节
鉴于刚刚不小心把他嘴咬破了,明灿有点怕受罚,迷迷瞪瞪地说:“潇潇?” 惹来一声沙哑的笑,明灿攀上去把他嘴堵住,深吻间又被他逼着喊了小时候不知道叫过没有的阿潇哥哥,明灿觉得落了下风,恰好对方一滴汗水顺着下颌砸到了她锁骨,她脑中灵光一闪,细声细气地调侃他:“不愧是名字里有六点水的水瓶座男人,果然是水做的。” 下一瞬便让她知道到底谁是水做的。明灿被教育间,还有心思纠正自己:“不对,漏了潇字里面的两点水,你应该是八点水才对。” 池潇:“你还挺细致。” “我不止细致,我还博学。”明灿立刻给他起了个新的小名,“八点水,那就是……?” 小学的时候就有同学管池潇叫八点水,班上还有闲人特地翻字典找出这个字给他看,所以池潇也认识这个字,一听就联系上了。 此刻,明灿非常煞风景地笑场了:“,哈哈哈……我是天才吧……” 没一会儿她便笑不出来,八点水的含义在喉咙里转了山路十八弯,回到了上一轮在浴室里的剧本,她求着点,他无动于衷地说不了,这是她这个天才应得的。 …… 城西三环附近的别墅区。 淼淼和朋友告别后,背着小书包钻上了suv后座,把书包摘下来,再爬到安全座椅上面乖乖坐好。 爸爸今天迟到了几分钟。说好了八点来接他,八点五分车子才开到,虽然只迟到了很短的时间,但是对于爸爸这样极其守时的人来说,这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。 一进入车厢,淼淼就闻到了浓郁的浴液味道,似乎是玫瑰花香。他记得爸爸以前身上不是这个味儿,这个香味更像妈妈喜欢的,这么浓厚,好像把爸爸整个人都腌入味了。 池潇今晚先是在融着玫瑰精油的浴缸里泡了许久,事后又去冲澡,用的也是明灿那些花香味道的洗浴用品。 头发都来不及吹,随便擦了两下就穿衣服出门了,一路飞驰过来,还是迟到了五分钟。 内后视镜里,小朋友圆溜溜的葡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。 池潇发动车子,平稳地驶出了小区,公路还算畅通,他单手扶着方向盘,另一只手在触控屏上点了几下,给淼淼放儿歌听。 “爸爸。”淼淼坐在安全座椅上,两条小短腿随着儿歌一晃一晃,好奇地问,“你晚上碰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吗?” 池潇:“为什么这么问?” 淼淼:“因为你下午来接我放学的时候,和现在不太一样。” 他伸出两根食指,先把唇角往两边拉得平直:“接我放学的时候,你是这个样子的。” 接着又把唇角戳得高高的:“现在是这个样子的。” 池潇通过后视镜看他摆弄脸蛋,没忍住笑了一声:“嗯,是有一件好事。” 淼淼竖起耳朵:“什么好事?” 池潇手指悠哉地敲着方向盘:“我可能要搬家了。” 淼淼愣住,不由得紧张起来:“搬到哪里去?” 淼淼不想爸爸搬走。 有超能力在,他本来可以听见爸爸的心声,在爸爸说要搬家的时候就知道他会搬到哪里去,不用像现在这样呆呆傻傻地等下文。 可是。 今晚自从上了车,只要他对爸爸开启超能力,脑子里就会响起非常高昂的“哔——哔——”机械音,除了偶尔听到妈妈的名字,其它全部都被“哔——”声屏蔽了,频率高得就像狂响的警报,淼淼感觉脑袋都要变成警报器了,简直太欺负人了,凭什么大人能想小孩子不能听! 淼淼“啊”地一声倒进了安全座椅里,颓废地对池潇说:“爸爸哔——啊哔——妈妈哔——哔——哔——” “……”池潇纳闷道,“你在说什么?” 淼淼愤愤地捏着小拳头,必须让爸爸也感同身受一下:“哔——我在哔——哔——哔——” 池潇:“……?” 第91章 抱我 淼淼假装没看见爸爸有多无语, 兀自哔哔个不停,发泄着对超能力歧视小朋友的不满。 池潇坐在驾驶座上,沉默了会儿, 忽然又笑起来, 似乎觉得他儿子无论做什么莫名其妙的举动都很可爱。 发现爸爸一点都没有get到他有多惨, 反而还笑, 淼淼的魔法反击宣告失败,终于丧气地停下了哔哔。 在没有人知道的角落。 一个六岁的小男孩轻轻地碎了。 “爸爸。”淼淼闷闷地说,“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要搬到哪里去呢。” 池潇噙着笑说道:“搬到家里最大的房间住。” “家里最大的房间……妈妈的房间?!”淼淼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, 一下子从谷底冲上了高峰, “真的嘛, 你们两个要住一个房间,一起睡觉嘛?” 池潇谨慎地说:“只是有这个可能,我在争取。” “那你一定要加油。”淼淼说,“我喜欢你们两个一起睡觉!” “……”池潇被他说得耳朵发烫。 童言无忌,淼淼表达的只是很单纯的, 希望爸爸妈妈关系好的心愿。 车子停在十字路口,池潇不经意地问:“你以前应该没见过爸爸妈妈一起住吧?” “嗯。”淼淼老实地说, “爸爸偶尔会去妈妈房间,睡觉之前就会离开,妈妈从来不让爸爸在她房间里睡觉。” 池潇瞭着前方连成一片的刹车灯,瞳孔映得暗红, 淡声问:“偶尔是多久一次?” 淼淼想了想, 说:“我不记得了,应该挺久的吧, 有时候好几个月你们都不见面。” 那真是,挺低的频率。 没猜错的话, 在那个时空,他和明灿名为夫妻,实为炮友,而且是只满足最低频率生理需求的那种。 池潇轻轻叹了一口气,趁着车子还没启动,回头看了淼淼一眼,见他嘟着小嘴眼睛发直,不知道在想什么,池潇喊了他声,说:“小朋友,发什么呆呢?” 淼淼扁扁嘴,说:“我觉得爸爸妈妈还是应该一起住。” 池潇想了想,温声说:“世界上没有什么法律规定爸爸妈妈一定要一起住,男人和女人即便结婚,成为了夫妻,也是有独立想法的两个人,随时都要把尊重对方的想法放在首位,不能强求。如果这两个人互相喜欢的话,自然就会走到一起,想要在一个屋子里睡觉了。” 许多外在因素就能促成一场婚姻,所以婚姻更像是一场外在的仪式,不一定代表着内在的连接。只有感情到位了,两个人才能自然而然地黏在一起,否则就是强求。 淼淼很早就认识到了这一点,只是在现在这个世界,看到爸爸妈妈的感情也可以这么好,他不由自主地感到难过:“所以,三十多岁的爸爸妈妈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对方吗……” 红灯转绿,池潇启动车子,用很轻的声音说:“应该只是你妈妈不喜欢我。” 他想不到任何不喜欢明灿的理由。她的毒舌、强势、暴躁脾气……他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,靠近太阳本来就有被灼烧的风险,更何况,他一直都知道,她的内心其实是很温柔的,只是不太允许旁人轻易走进去罢了。 回家路上,池潇去烘焙房买了贝果三明治当晚餐,又带了两个不同口味的奶油蛋糕牛角包回家,慰劳一下某个自称再也吃不下了、肚子要撑坏掉了的女人。 不久前。 两个时间观念极强的人破天荒地在床上闹到不知今夕何夕,导致事后时间极其仓促,池潇急着出门接淼淼,根本没时间换主卧里被各种不知名液体浸得湿哒哒的床单被罩。床上的女人即便陷入半昏迷状态,还有力气嫌弃床品太黏,她不要睡这里,池潇只能拿干净被子把她卷起来,抱到他房间的床上去。 接淼淼回到家后,池潇再推门进去,只见昏暗的房间里,明灿侧躺在床上,两条皓白的手臂溜出了被子,床上没有抱枕玩偶之类的东西,她便把另一只鹅绒枕头扒拉下来紧紧地抱在怀里,脸颊也依赖地贴在上面,唇瓣的颜色依旧艳红,瞧着还有点肿。听见渐近的脚步声,她吧唧了一下嘴,睫毛颤动,瞧着快要转醒了。 “明灿。”池潇弯腰抚了抚她的头发,“起来吃点东西。” 明灿半梦半醒间听见有人喊她,累散架了的身体不想给半分回应,直接无视。 现在才八点多,她没有吃正经晚饭,就这么精疲力尽地昏睡过去可能会低血糖。 池潇抓住她怀里的枕头,轻轻往外拽走:“别睡了,醒醒。” 明灿不满地蹙了蹙眉,生怕怀里的东西会离开似的,双手将枕头箍得更紧。 小时候,她虽然也喜欢抱着东西睡觉,但是并没有现在这么依赖。 是在母亲临终那段时间养成的习惯。 苏稚宁得的是乳腺癌,查出的时候已经是恶性肿瘤,但还是有挺高的几率临床治愈。可惜乳腺癌最忌讳焦虑和抑郁,她在治疗阶段得知了丈夫的背叛,不是固定的小三小四,而是居无定所地玩了一大票人,放浪至极,苏稚宁的这场病一下子变得无药可救。 那段时间,几乎每个夜晚,明灿都要爬到病床上紧紧搂着母亲,感受到她的体温和心跳才能入睡。 即便如此,苏稚宁的生命,还是在女儿依赖的拥抱中永远地逝去了。 这么多年过去,当年的痛苦和不舍也随着时间远去,抱着东西睡觉变成了明灿身上一个普普通通又极难改掉的习惯。 在池潇不断的骚扰下,明灿终于睁开眼睛,却仍不愿松手,用胸口压着枕头说:“干嘛抢我枕头?” 池潇:“这好像是我的枕头。” “……”明灿才看清周围环境,这里是他的房间,但是那又怎样,“我不管,在我房子里的都是我的东西。” 池潇方才还担心第一次就做这么狠会不会把人弄坏,眼下看她睡一觉起来精气神就恢复了,说明身体素质很好,是个扛造的。 他凑近些揉她粉白的脸,问:“就这么喜欢搂东西睡觉?” 明灿身上酸极了,回想睡前被他欺得什么话都说出口,这会儿少不了气血上涌,语气骄蛮地怼他:“要你管?” “嗯。”池潇点头,明目张胆地提出建议,“以后抱我。” …… 明灿被他突如其来的张狂整得一愣,膝盖在被子底下抵着怀里的枕头磨了磨,不自觉想象把枕头换成眼前这个人,紧接着又联想到他不久前扣着她膝盖掰开的样子,蛮横地狠戾地,一瞬间热意乱涌,明灿猛地把枕头推出去,被子也踢开了些。这儿可不是她的床,再弄脏就丢人现眼了。 “谁要抱你。”明灿卷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,脸颊莫名地红了,乌黑的眸子上仰着觑他,嘀嘀咕咕道,“你太……了。” “太什么了?” “……” 其实池潇听清了。 见她好像他再问一句就要原地爆炸的样子,池潇不再逗她,颇为诚恳地说:“睡觉又不使劲,大部分时候都是软的。” 明灿:“我又不是没抱着你睡过觉。跨年那天硌了我一整晚。” 从胸肌到腹肌再到……总之哪哪都像石头似的,她心理上其实挺愿意抱,但是生理上,确实硌得慌。 “那是因为我那天晚上没怎么睡着。”池潇说,“一直绷着。” “你干嘛不睡?” “你说呢?”他有点好笑地瞅着她。 明灿把包在身上的被子扯高了些,脖子也结实地裹住,闷声说:“既然你和我在一起都睡不着,干嘛还要我抱你。” “习惯了就好了。”他低眸,声音也低低的,“以后没事儿多抱抱我。” 明灿一怔,眨了眨眼睛,拼命将唇角压下来,轻轻地“噢”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