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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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奸臣也罢,忠臣也好,在他眼中其实并无太大的差别。 只是可惜了万声寒。 沈照雪唇瓣张了张,无声道:“可惜了。” 万声寒的仕途受挫确实与他有关,但并非是万声寒想的那般缘由,他只是一不小心说错了话,做错了选择。 也因此付出了代价。 眼前天旋地转,他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,高烧烧糊涂了他的思绪,转瞬便晕死过去。 烛火噼啪轻响着,混着偶尔翻阅纸页的声音,屋中愈显寂静。 万声寒坐在桌案前看书,看得倒并非是有关可靠的书籍,而是一本卦象详解。 他记得沈照雪被送到万家时沈夫人曾经给过父亲对方的卦言,卦言道他此生命途多舛,都是命数,更改不了,唯有沈照雪自己能救自己。 整个大燕新出世的婴孩都会获得一道卦,但万声寒并不信卦言的真假,于是也只是翻阅一下便不再看了,合上书走到沈照雪榻前,撩开了床幔看对方的脸色。 沈照雪大概睡得并不安稳,紧皱着眉头,微微张着唇瓣借以呼吸。 万声寒轻嗤一声,放下帘子走了。 沈照雪直到夜间才转醒,嗓子又哑又痛,如同被刀子划烂了一般。 他艰难伸出手拽住了床幔,迷糊间开口道:“张顺,水......” 一只手撩开了帘子,草率地将杯子递过来,凑上沈照雪的唇瓣。 沈照雪险些被呛到,忙撇开脸,艰难睁开眼望过去。 是万声寒。 也是,已经不在宫里了,他死了以后又重生,曾经的太监张顺自然已经不在他身边了。 幸亏方才没发出声音。 他死而复活这样的事情说起来是那么的怪力乱神,若是让外人知晓可就不好,幸亏那时没发出声音。 沈照雪隐隐松了口气,又抬起视线望过去,正对上万声寒漠然的视线。 也不知道自己回来前这具身体做了什么,为何万声寒的态度那么奇怪。 还有那时在池塘边,万声寒竟就这么看着他被欺负。 以前似乎不是这样的。 沈照雪有些走神,盯着万声寒看了许久。 万声寒便皱了皱眉。 沈照雪往日也喜欢这般看着自己,但今日的神情总有些奇怪,更像是在探究什么。 他感到无趣,将杯子放到桌案上,起了身道:“不中用的家伙。” 沈照雪不曾戴着护耳,将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,不由得有些不满,“你......” 张了口又忽觉不对,他二十岁的时候哪说得出什么难听的话,只能稍显憋闷地忍住,合上眼装作不曾听见。 他到底做了什么,万声寒居然是这样的态度,实在是不合常理。 沈照雪心想,明日该试探一下春芽,将事情问清楚,他才好继续行事。 床幔外的脚步声响起来,万声寒离开了他的院子,将屋门紧紧合上。 沈照雪小憩了片刻,脑袋清醒了一些,才发觉似乎无人给他送药。 万声寒莫不是还想病死他不成? 沈照雪着实有些生气,从榻上强撑着爬起来,俯身套上鞋,慢慢挪动到门口。 他伸出手去,却没能将屋门推开。 沈照雪茫然了片刻,又试了试,最终发现屋门被万声寒从外头锁了起来,算是断绝了他所有可以离开的路。 沈照雪险些气笑,心道这万声寒竟然当真想要病死自己。 他如今还未进宫,也没有一官半职,便是一个寄人篱下无依无靠的孤儿,与万声寒无冤无仇,先是看着他受人欺辱,后又做出这种事。 总该不会是自己曾经认错了人? 沈照雪紧紧攥着拳头,指甲深陷掌心,快要掐出血来。 他沉默不语,回到榻边呆坐在窗前看雨。 这个梦境太真实,又十分陌生,他感觉到不习惯,又找不到离开的办法。 沈照雪视线微微一转,盯着跳跃的烛火出神,想着若将烛火打翻点燃屋子,或许能把这道梦境烧毁得一干二净。 这样,他就自由了。 于是他起了身,对着烛台伸出了手。 烛火灼烫了手指,他微微清醒了些,忽然记起来,今日将他玉佩丢进池塘里的那个人,他还不曾报复回去。 他还不能死。 于是他又收回了手,躺回榻上,阖眼睡去。 * 第二日雨过天晴,沈照雪的窗门却紧闭着,屋中一片寂静漆黑。 春芽轻声开了门进屋给他通风,却不见榻上的人有清醒的迹象。 春芽悄声上前去,撩起床幔才发觉沈照雪面颊通红,唇色却十足苍白,额头盗汗,紧闭着眼沉重地喘息着。 春芽心下一惊,伸手去探了探他的体温。 烫手。 昨夜万长公子走时分明已经退了热,怎么一夜过后又反复了起来。 春芽焦急地取了手帕为他擦汗,之后匆匆去了前院告知万声寒。 万声寒今日未去书院,闻言转首瞧了瞧天色,屋外日光明媚,蓝天白云,是个宁静的夏日。 他拨弄了一下茶盏,淡声同侍从道:“去请万家的门客章术先生。” “长公子,”侍从有些犹豫,“老爷说不让您与章先生过多来往。” “无妨,去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