危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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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地下室的时候已经是中午,阳光刺眼的很,我的脚镣和项圈都被衣服裤子紧紧掩盖,右手握拳,制造出完好无损的精神肉体。 久违的穿上衣服还让我很不自在,总觉得磨的发痒,当然,依然是黎池漾的衣服,依旧不合身。 我问:“不应该你去找母亲吗?为什么要让她亲自来。” 父亲的死肯定会对母亲造成打击,作为孩子不说时刻陪伴安抚,也要象征性帮助处理后事吧。 黎池漾很自然:“我不关心这些,我想她也能看懂,想见我只有她来找我。” 无话可说,确实没见她多和父母接触,其实我才是有良心的那个。 可能是我嫌弃的表情有些明显,她继续道:“父母对我愧疚,想要补偿,没想到我已经有你了。” “也是一种另类的补偿。” 我无语问:“那我只算一部分补偿而已?” 黎池漾用指尖轻点了点我的嘴巴,缓缓道:“算我的。” 她可能感觉很深情,但我最不吃这一套,尤其是黎池漾顶着这张平淡如水的脸说出来,总有违和感,还不如骂我几句呢,正常些。 我在内心叹口气,算我倒霉。 虽然还是每天都很烦,但莫名有种认栽的感觉,毕竟绞尽脑汁我也不知道怎么逃出去,日复一日的重复生活麻木不仁。 甚至看黎池漾都越来越顺眼了。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习惯吗?可我分明不应该习惯,她对我这么过分,毁了我的所有,我却开始接受她,我又不是受虐狂。 也许我被传染上精神病了,只能这样解释。 连续两天踏出地下室,真是有点不可置信,母亲已经在门口等待了会,开门看到我们的时候还是很惊喜的。 “妈妈的宝贝们。”母亲上前给了我们一人一个拥抱。 感受温暖的怀抱,淡淡的花香,有一刹那我想哭出来,好久没见到其他活人了,也好久没人关心我了。 我观察着母亲的精神状态,看上去一点也不难过,平静的有些诡异,穿着颜色亮丽的衣服,之前不常戴的首饰已经挂在脖子和手腕上,金灿灿的很是亮眼。 好像父亲的死不是埋葬了半辈子的感情,而是一个无关要紧的人。 黎池漾已经先假关心起来,拍拍母亲的后背,“是什么情况?怎么这么突然?” 母亲这才可能流露出了一丝悲伤,眼睛微微垂下,像是酝酿了会开口:“昨天白天发现倒在客厅里,医生说是猝死…可怎么会变成这样,你爸爸他一向身体很好…” 越说声音越低,我挺想挤点眼泪出来的,发现实在没有一点伤心的感觉。 “尸体现在在哪?”黎池漾问。 “安置在家里,我想带你们见他最后一面就好好安葬。” “好,一会就去,您先坐会。” 黎池漾搀扶着母亲到沙发上,我和她坐在母亲两侧,她偶尔警告似的看我一眼,我分明什么都没说呢。 “小曜身体是怎么了?听你姐姐说都不能出门了。” 我嘴巴一张,却不知道怎么回答,准确来说,是不知道说什么会让黎池漾满意。 干脆沉默,反正她也会替我回答。 果然黎池漾抢先回答:“过敏了,又崴了脚,挺严重的,只能待在家里。” 母亲看过来,我装作很痛捂住脚踝,表情有些龇牙咧嘴,黎池漾嘲讽的笑了一声,看来我演的很像。 “让妈妈看看。” 母亲边说边要掀起我拖地的裤脚,我往后退躲开,黎池漾也出言阻止:“她不想让别人看到伤处。” “别人”两个字让母亲错愕了一会,两眼看向我,希望得到我口中的否定答案,但我当然只会顺着黎池漾的话了,继续装傻沉默。 现场寂然了会,母亲释然道:“没事,好好养伤。” 紧接低着头,喃喃自语:“我是最爱你们的,我永远爱我的孩子…不要离开我…” 我欲言又止,母亲现在的神情言语和黎池漾犯精神病的时候一模一样,尤其长相相似,和过往的场景在我脑内重迭。 还好很快又恢复正常,母亲关心道:“你们的房间挨在一起吗?小曜有伤,不要离太远。” 何止是挨在一起,我们每天都在负距离交流。 “没事,姐姐会照顾好我的,是吧?” 我故意卖乖。 黎池漾居然不理我,坐的端正两眼目视前方,我很鄙夷,装什么高冷又不是正经人,显得我很倒贴一样。 不理我就不理我,我也不理她。 谈话基本上由她和母亲进行,我只懒散窝在沙发上享受在外的时间,聊的也就是家常话,还有对父亲后事的商量。 “不要大张旗鼓,我希望他能安稳下葬。”母亲提议。 黎池漾附和:“嗯,我也支持。” 我点点头。 总感觉我们叁个都不在意这件事。 “现在去见最后一面吧。”母亲站起身,“扶着小曜走。” 黎池漾只能幽幽看我一眼,上前挽住我的胳膊,我有些得意,再跟我装高冷也要老老实实扶住我,毕竟过敏崴脚这种弱智理由也是她想出来的。 我们一起往门外走去,结果刚迈出门框,黎池漾走的飞快,一双腿像是准备参加竞走赛,连带着我快摔倒了。 她还是不说话,闷着头快步向前走。 我憋不住了:“慢点…腿长了不起?” 黎池漾将我摔在后座,我差点头磕到车门上,心有余悸,有些惶恐不知道她又要做什么。 她长腿一迈跟着上了后座,顺便把车门关上,语气极其认真警告我:“今天迫不得已让你出门,乖乖听话,好妹妹…” 神经病,我就算逃又能逃到哪,脚镣项圈两个带电的就够我烦恼了,我又不是蠢货,做事没计划怎么行。 我也没想借此机会逃,只是想试试母亲的态度。 而且说真的,就算逃走了又怎样,总有种迟早会被逮住的感觉。 “知道了,好姐姐~”我放软声调,母亲已经走到车前,我依然主动亲了亲她的嘴角。 黎池漾还没卸下防备的神情,目不转睛盯我一会,发现没破绽后才起身揉揉我的头发:“乖。” 后座被我一人占领,她们两都去了前排,我肆无忌惮躺在柔软的真皮坐垫上,虽然车内的刺鼻香水味依然令我想吐。 好久没听到人群声,车流声,还有各色各样的声音,人物,即使最廉价的路边摊我也能看半天,也让我不想再回到狭隘黑暗的地下室。 下车后黎池漾紧拉住我的手,好像很亲密无间,实则五根手指用力的快要把骨头挤爆,皮肤已经泛起白色。 我小声道:”轻点可以吗,我不会乱走。” 她胸膛起伏的厉害,眼睛有些血丝,听到我的请求后才松了点力气,并肩和我站在一起说:“我很不安,我不想让你接触外界。” “你总有出人意料的想法,我理解不了,也不知道怎么让你发自内心爱我,离不开我。” “你快把我逼疯了…” 黎池漾说话已经有些抖,看来让我踏出地下室是件影响重大的事。 她犯病受苦的是我,我只能拉下她的衣领吻上去,希望以此起到安抚的作用,这次的吻是我在温柔主导,黎池漾肉眼可见放松下来。 我很自然松开说道:“我爱你。” 只是接吻完后的照常履行规定,但这叁个字极大抚慰了黎池漾。 她眷恋的又摸摸我的脸,随之平静下来,被握着的手恢复了正常力道,带着我往屋内走去。 母亲已经有些梨花带雨,眼泪蕴在眼眶里扑向床上躺着的人,床单整齐盖住尸体全身,只漏出脸部,表情安详阖眼,胡子乱糟糟。 说实话我有些怀疑记忆,总觉得死去的人不是父亲,但我好像也忘记他长什么样了。 “我带孩子来看你了,你安心去吧…” 接着我和黎池漾也装作伤心说了几句话,仪式和做作感满满,甚至母亲也有种想尽快结束的紧凑,仿佛这不是一场亲人离别的悲情,只是场戏,我们只需要办好各自的角色。 棺材都已经摆在旁边,黑漆漆的透露着压迫的感觉,因为母亲力气不够,我们上前帮忙搭把手,我有些膈应触碰到尸体,肉体软绵绵的,黎池漾也皱着眉很不愉快。 “扑通——”尸体落在棺材底。 我飞快移过视线不想看,直到棺材板彻底合上,那具皮肤黝黑干瘦的躯体才消散在脑海里。 屋内有些寂静,不用刻意听也能听到窗边落下的雨滴声,淅淅沥沥洒不尽,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。 还有些风带着雨滴刮进了屋内,将刚才还躺着尸体的床单刮的有些凌乱。 母亲惊呼一声:“啊,外面的花忘收了,你们在这等会,我马上回来。” 中年妇人消瘦的身躯像是狂风暴雨中不倒的花瓣,长发随着步伐飘动,背影异常肃立,直挺又坚定,和黎池漾一个模子刻出来。 好机会,找个借口和母亲单独聊聊天。 我先和黎池漾远离这个诡异的地方,到客厅一同坐下后说:“我想去上厕所。” 黎池漾非常自然:“我陪你。” 我无语:“我又不是残疾,上厕所自己可以。” 她表情越来越冷,马上就要给我下死刑了,我接着讨好:“就让我自己去吧,漂亮姐姐。” “求求你了…我不好意思让你陪。” “今天晚上随你处置,想玩什么都可以。” 黎池漾依然没有松口的迹象,直直怵着我,手越来越紧,像是要砸在我脸上。 我只能趁热打铁:“求求你了求求你了,好不好嘛,就给我一小点自由。” 不知道求了多久,总之她丢下一句:“叁分钟内出现在我面前,不然你会被电击而死。” 我火速答应:“保证。” 先脚步缓和自然走到拐角处后,我撒腿就往院子跑,那里是母亲的花室,所有的花全摆在那里,有太阳搬出来晒太阳,下雨了还要收回去,但母亲不知疲倦。 我喘着气跑到院子里,母亲的身影就在眼前。 我却不敢往前一步。 大型花坛上本该种满了各色各样妖艳红紫的花,但此刻,上方的花都被挖了出来,随意丢在一旁,花瓣被雨滴打击,不断低落着头。 母亲还在用力拿着铁锹往深处挖去,颗粒土壤散落一地,瘦弱的手臂此时充满诡异的力量,黑发全湿答答贴在脸颊,仿佛花盆内里有宝藏,值得这般认真。 一件一件东西丢在地上。 我看愣了。 属于人类的手,头,脚,躯干,内脏被逐一挖出,上面已经沾满了黏湿的泥土,隔着距离,也能从雨腥味中闻到刺鼻的血味。 心脏已经没了健康的红色,死气沉沉的黑红象征着已经有些时间了。 紧闭双眼痛苦神情的头颅扔在地下,恰好面朝我这一端,让我害怕会突然睁开眼。 这是我熟悉的那张脸…才不是躺在棺材里那个假冒的父亲。 哈… 雨越下越大,将土壤里的血味散发的更浓烈。 我有些呼吸急促,从未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,还是我认为柔弱的母亲做出来的——是她杀了父亲,还分尸埋在了花坛里。 那我呢,为什么要站在这里,难道要向杀人犯求助吗。 快走—— 警铃大作,我迈着沉重的双腿想走。 身后幽幽飘来嗓音:“小曜。” “你看到了吗?” 我下意识回过头看,母亲手里还拿着铁锹,尖端有血丝,狂风夹杂雨水盖在瘦弱的身体上,表情却笑意盈盈的宛如普通的午后,她只是在等我回家而已。 母亲举起铁锹,闪着寒光。 “到妈妈这来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