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章
“张别鹤——” 王一点惊惧的大喊。 怀里发抖的大只躯体顿了顿,咳嗽伴随干呕声,王一点顾不上嫌弃以为他是过呼吸,后来看又不像,单纯是气到身体受不了了,赶忙把他拖着去厕所。 张别鹤吐了。 吐完之后身上冷汗淋淋,雪白的脸多了一抹青色。 王一点抖着手给他喂水漱口,他真的觉得张别鹤要死了,那一刻他身体都是麻的。 他没想到张别鹤能气成这样。 张别鹤吐了好几次,什么也没吐出来。 老管家闯进来,说张别鹤自从王一点和厉煋聊过后好几天,没吃几口东西。 张别鹤太害怕了。 他憎恶又善妒又脆弱又聪明。 他猜到了王一点和之间肯定要有裂痕,他吃不下也睡不着,但偏偏性格偏执扭曲,不去调查他们说了什么,非要等王一点跟他说。 就算捅刀子,他也想刀子是王一点握住,亲自捅到他身上的。 他就算死,也要让王一点心疼他,跟着疼。 谁也猜不透张别鹤到底是个什么变态狰狞的结-合体。 “妈的!你就是个傻逼!” 头发发麻的王一点骂完了,拿来管家带来的药给张别鹤喂下。 除了王一点,张别鹤谁也不让靠近。 主卧毁了,战场换到次卧,王一点搂着张别鹤连上衣成布条,这样皮肤黏住张别鹤情绪就稳定许多。 他要把脑袋藏到王一点肚子里,进不去,然后就藏到胸口,十指扣进青年腰部的皮肤。 气性极大的颤抖着。 像能气死。 王一点再不敢提什么搬出去离婚,摩擦他汗津津的额头,脸和脖颈。 “张别鹤,你没良心,我不可能不疼你。” 张别鹤冷冷的哆嗦,不信,话语湿冷病态,宛如滑腻腻的蛇响在青年耳边:“你搬出去,我就用你最难忘的方式记住我一辈子,王点点。” 我们两个像俩神经病。 王一点苦中作乐的想。 48:喜欢太浅薄,所以我爱你 “厉煋暗示我,你没有感染过霸总病毒。” “别人说什么你都信,呵……也是,在你心里谁的话不比我更可信。” 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我想不明白!张别鹤, 我没你那么聪明。” 王一点穿着睡裤坐在床上抽烟。 他赤脚踩在地面,光着膀子露出蜜色的皮肤和线条流水般漂亮的肌肉,腰背弯着胳膊搭在自己大腿上,神情低沉。 一双手从背后伸出来环抱住他,手臂白的失去血色,像两道两刀在他脖颈逐渐收紧,窒息般独占禁锢着,仿佛随时能和他抱住的人玉石俱焚。 “仔细想想,你确实和别的感染者不一样,我竟然灯下黑,完全没注意到……” 他对他太信任了。 信到不过脑子。 王一点口中的香烟苦涩,脖颈忽然窝进来个脑袋,呼吸的口鼻蹭的王一点有点痒。 张别鹤从后面伸到前面侧头安静地注视着他,摘掉美瞳后张别鹤的眼珠黑的像两个化不开的黑洞,令人瘆得慌。 他从后面扣住王一点的眼睛,让他不得不微微抬头,随后张别鹤靠近王一点耳畔,“所以你就要搬出去,跟我断绝关系,再也不来往?王点点,我现在都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心。” 一股烦躁烧着心口,王一点:“我有没有心你不知道?你要是没感染病毒要么你不是张家的人,要么你对我的告白就是假的,你告诉我,这两个哪个是假的!你说!” 他扒开眼前的手瞪着张别鹤。 这几天纠结的他快烦死了! 王一点承认自己脑袋不好用。 张别鹤骗他他就只有团团转的份儿。 他纠结着,不知道这人到底要做什么。 假装感染了就为了和他在一起? 要真的喜欢他,那张别鹤必然感染。张别鹤不感染,就是不怎么喜欢他,不怎么喜欢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把他骗到张家还盖戳。 “我能想到的,只有你这个偏执狂又犯病了,你只有我一个朋友,而且你性格也疯,怕我以后结婚了没人陪你就——” 接下来的话消失在张别鹤布满阴霾的目光中。 张别鹤看起来要疯了。 他轻轻的,带着崩溃癫狂前的破碎征兆,一字一句问: “你的意思,我所做的、包括我和你接吻,前几天我们做的那些事,都只是因为我没分清爱情和友情?我一时兴起?我演戏?” 王一点:“……” 张别鹤下眼睑像洗过血,“王点点。”他笑,看的王一点喘不上来气,这时张别鹤说:“你如果这么认为,我同意离婚。” “……” 他捧着错愕青年的脸,慢慢摩擦。 血在血管冻成冰碴,一寸寸把张别鹤从内部割开,压不住生理性的颤抖。 我多喜欢眼前这个人。 从13岁,到23岁。 想要靠近他,于是先学会伪装,后学会隐忍。 他就像我的克星。 不可以乱发脾气,要收敛性格,不可以嫉妒暴怒,要藏起不满,不可以任性滥用权利,要懂得听话…… 三千六百五十三天。 八万七千六百七十二个小时…… 他长成了我爱的形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