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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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严和不知何时走到我跟前。 我正巧打完第六个哈欠,掀起眼皮时眼里湿漉漉的,发现陆严和的面具已经被他自己摘掉了。 巧得很,陆严和的眼睛估摸着和我的一样湿,因为我不小心看到他通红的眼眶。 真可怜,沈一亭这是说什么了,能说得冰山大王掉金豆豆啊? 他人伤心时,我决定保持沉默。我一向秉持博爱的关怀,尽管现在看陆严和不爽,我也没想去戳他刚开的伤口。 于是我坐着没动半分,静静盯着陆严和。 “行了,我不会去找他了,”陆严和把手中的面具一丢,他明明看上去伤心得要死,声音却依然和从冰水里捞出来似的,“他彻底把我拉黑了。你满意了吧?” 什么叫我满意了吧? 简直无话可说。 这难道跟我有关系吗?明明就是沈一亭自己做出的判断,强加到我头上做什么。 “……” “怎么不说话,”陆严和扯起嘴角,冰凉又毫无起伏地说,“被我说中了。” “你别自己搁那儿瞎脑补好么,被害妄想症似的,”我皱起眉,终于忍不住开口,“沈一亭把你拉黑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,更何况他这样做也仅仅是因为你一直胡搅蛮缠吧。” “……” 这回换作陆严和不说话了。这才像是心事被说中了的样子。 灯光打在他的侧脸,荒唐又热烈,带着孤寂的味道。我突然觉得这样的陆严和也不错,被情爱所遗弃,快点振作起来才好。 良久后,听到陆严和说:“我也不想这样做。” 应该还有后半句,于是我选择沉默,想听听后面的内容。 可陆严和沉默半晌,却是什么都不说了,转过头来扬起下巴反问我:“你有喜欢过人吗?” 我想都没想,直接说:“没有。” 陆严和听到这样的回答,似乎不意外,很轻地嗤笑道:“曲眠,如果你喜欢过一个让你非常难忘的人,被丢掉的那天,估计也会变得和我一样。” “为什么要说得这么难听?被丢掉,爱情里的错会只是一个人的错吗?”我翘起腿,话锋一转,“哦不过,我没谈过,暂时没什么发言权。但是很可惜,我不会变得和你一样。” 我笑着说:“这个世界上,不会存在某一个让我非常难忘的人。” [175] 爱情是毒药,这个是,那个也是。 世界上不乏被丢弃的人,也不乏收获真爱的人,但不幸福的总是多过幸福的,在我听过的、见过的所有事件中,能够从头至尾永远拥有爱情的,百分之一都远远不到。 所以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拥有所谓真正的爱情——难忘的、刻骨铭心的、足以让人抛弃一切去实现的,都不可能会有。 生活本就是由再平常不过的东西组成,学习、空调、饼干、手机、窗户、八卦和工作,而轰轰烈烈的爱情不在其所属范围内。 平淡的感情已经十分难得,不必有那么一个令人难忘的人存在。 如果她真的存在,那恐怕会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。 [176] 晕眩的灯光下,陆严和眼里的轻蔑莫名变得更加明显,他没有反驳我的话,而是说:“以后你就懂了。没经历过这种事的人,当然能轻而易举说出这种话。” “行啊,那你厉害。” 我不喜欢他那套跟长辈似的说辞,明明大家都是同龄人,能有什么太多的区别? 我这般无所谓地说,就引得他侧眸看向我。 “有什么厉害的。”陆严和轻轻说。 下一秒,陆严和举起桌上先前放置的酒杯一饮而尽,伴随砰响又重重砸下,一套动作完成得行云流水,我甚至来不及阻止他。 我忍不住提醒他,“喂,离开视线的酒就别喝了啊,万一给人加了东西怎么办?” 然而某人呢,根本就不领情,好赖话在他此刻的耳中听来估计都一个样。 “管得真宽。”陆严和看都没看我一眼。 他随后就站起来了,不明显的阴影盖住我,好像因为一杯酒就变回了那个令人熟悉的陆严和,理智又冷清,但更多带着的可能是麻木。 陆严和理了理外套和头发,抽走了一张纸,只留下一句:“我走了。” 走就走吧,我拉长嗓子对他说:“慢走不送——” 而后静了几秒,我摘下脸上的面具往卡座上一抛。 面具落在软凳上,没发出任何声音。看着它在灯光下忽明忽暗,像少了什么东西似的,我突然觉得再次无趣起来。 现在应该做什么? 视线在周遭游移,好巧不巧看到舞池里扭动身体的于韩。 嗯……跟于韩说一声,然后也走了得了。累了,今晚早点睡觉。 我正这样打算着起了身,谁知刚说离开的人去而复返。 “曲眠,”陆严和叫住我,面上没有什么表情,嘴里的话也同样是,“沈哥在橙红后门对面的烤生蚝,你过去找他。” “找他?”我止住脚,有点不太相信自己能从陆严和口中听到这样的话。 然而陆严和微微点头,很快把自己撇干净,告诉我:“他让你去的。” 哦,敢情是沈一亭嘱托陆严和的喽? 先前那还算不上三人一台戏的场景结束后,也不知道沈一亭同陆严和说了什么,但我脑海中就自动浮现出这样的画面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