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6节
门派有什么样的变化,他们岂能不清楚。 “给衡山历代先辈敬香~!” 祖祠内,衡山第十三代有四人执香,而衡山第十四代手执大香的唯有赵荣一人。 莫大先生、刘三爷、鲁连荣与方千驹先一步将香插入香炉。 青烟阵阵,萦绕在祖宗牌位上。 他们四人敬香后,分站两旁。 所有人的目光,都注视在众弟子之前的小掌门身上。 莫大先生不苟言笑,苍老的声音在祖祠中回荡: “诸位门派先辈见证,从即刻起,衡山第十四代弟子赵荣,为本派掌门大师兄。” “众弟子见礼!” 赵荣手执大香转过身来,在场一百八十九名弟子齐声高喊: “见过大师兄!” 声音震耳欲聋! 他们拱手作揖,赵荣还礼。 莫大先生神色肃穆:“掌门大师兄领第十四代弟子敬香。” 赵荣朝莫大一礼,又朝三位师叔一礼。 刘三爷与方千驹微微一笑,金眼乌鸦黄澄澄的眼睛死死盯在少年身上。 他的眼中,深藏着欣赏之色。 衡山小掌门往前一步,走到正中央,举香朝祖祠牌位行礼。 众弟子跟着他行礼,完成了礼祭仪式。 若不是关键时期,待会还要会见来自周边府域的众多贺客。 如今受东方不败影响,便没有大动干戈。 赵荣把大香插入香炉后,也算松了一口气。 成为掌门大师兄后,他立刻宣布一件事: “此次年关后,本派除外门弟子、内门弟子之外,再设衡山真传弟子。” 众弟子闻言,眼前一亮。 所谓的真传,便是衡山真传,而不是某一脉的亲传。 上一个年关,三脉分立。 如今设真传弟子,代表三脉归一,从此再不分什么脉系。 之前是互有默契,现在却摆在明面上。 莫大先生、刘正风与鲁连荣三人,都没有开口。 不开口,那就是赞成。 这意味着衡山派在这个年关,正式迎来了新的格局。 三脉归一,这是小掌门时代。 赵荣迎着众人目光,又道: “真传弟子,每个年关选一次,参考个人武艺。” “今年选定的真传弟子,有冯巧云、程明义、向大年、艾根才、席木枢、米为义、郭玉莹。” 除了赵荣之外,这几人的功夫是最拔萃的,自然不会有异议。 并且,还给他们竖立了新的目标。 赵荣又道: “本派现有七路快剑,因此特铸七柄神兵,以各路剑法命名。” “日后各路剑法最强者,便持此神兵,成衡山七剑,守护门派,除魔除恶。” “是!” 众弟子兴奋应和。 莫大先生趁势道:“再拜祖祠!” 这一次,师父师叔与衡山众弟子一起见礼。 年关礼祭,就这样风平浪静地完成了。 莫大先生也掏出了所谓的惊喜,将几卷画轴一般的东西递给赵荣。 “打开看看吧。” “是。” 赵荣连续打开四卷古朴卷轴,这才发现是剑谱。 “这便是五神剑剑谱?”赵荣眼前一亮。 “是剑谱,”刘三爷凑了上来,“但只是普通剑招,并不是一招包一路。” “你现在看的芙蓉神剑,那是师父给我的。” “他叫我登芙蓉峰,感受峰势,领悟出一招包一路,我却做不到。” 刘三爷笑眯眯地摇头,并不以此为耻。 因为他对这剑招本就没有兴趣。 赵荣又翻看下一谱,一旁的鲁连荣眼睛转动,“这一谱是石廪神剑,是师父传给我的。” “现在也交在你手中。” “你若能领悟其中精髓,我也是佩服的。” 赵荣不禁问道:“鲁师叔,你登了石廪峰多少次?” “一次也没有。”金眼乌鸦笑了。 莫大先生道:“天柱神剑与紫盖神剑在我手中,这四谱都是你师祖留下来的。” “一招包一路,本在我师祖手中,不过参与华山大战后断了传承。师父他老人家只有剑招,没学到精髓。” 三人都看向赵荣。 言下之意:你要努力。 “那祝融神剑呢?” “没了,”莫大一脸惋惜:“那剑谱带在我师祖身上,因此遗失,连剑招都没有留下。” 侧耳旁听的向大年等人闻言一窒。 “若只论剑招,五神剑招式并不奇特,但每一路都能化为一招,练到这个层次,五神剑就会截然不同。” 莫大先生此前不敢将剑谱传授,怕招法给他束缚。 如今赵荣已看到衡山剑法极限,自然再没任何顾忌。 赵荣将四卷剑谱拿在手中。 那祝融神剑的剑招,只能在思过崖了。 第141章 人生妙谛! 刘三爷依旧穿着那身酱色茧绸袍子。 他近来钻研音律,痴迷神醉,却无半分清减。肚子圆圆,一脸富态。 祖祠礼祭尘埃落定,恍惚间,就连衡山第十四代的大事都已定好。 光景留不住,岁月不饶人啊。 瞧着小掌门英姿勃发,手握四卷神剑剑谱,满身剑气,到底叫三爷心生感慨,忆起往昔。 他手捋短须,目光朝着师兄师弟撇去。 刘三爷幽幽一叹: “一月月相似,一年年不同。清晨窥古镜,旅貌近衰翁。” 方千驹也道: “师兄所言极是,这浮生却似冰底水,日夜东流人不知。” 而后,老师叔拍了拍赵荣的肩膀,又对众弟子笑道:“光大本派的重担,还是要靠你们。” 鲁连荣眯着眼睛,语调中带着玩味: “现在知道岁月蹉跎,有负长辈所托,因此也染了悲调?” 赵荣赶忙从沉思中回神。 又开始了? 大好的日子,何必要同往年一样闹得不愉快。 赵荣暗自腹诽,准备出声劝阻。 没想到,刘三爷与方千驹根本不生气。 三爷摇头,“无关悲喜,只是想起陈年旧事。” 他撑开双掌在身前比划,如同握着一个坛子,“当年师父腌了满瓮蔓菁,被我们几个偷食大半。回想起来,那滋味何等美,此时就是有山珍海味也比不上。” 方千驹很赞同:“记得师叔祖有一坛美酒,被我栽种梅花时挖了出来,那酒瓮古旧,啧啧,真是锦封未拆香先透。” “当时一饮而尽,醉倒在梅树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