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 第351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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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可惜阴差阳错,凌霄自他那里知晓了夜藏的情况,使得如今这般局面,他便再是她的意中人,两人之间也撕开了不可抹平的裂痕。 苏槐自然也知道,行渊之名名冠天下,那是胜过天下绝大多数人的风华绝代,那日山上一会,真真百闻不如一见。 陆杳有这样一位三师父,他警惕、排斥,是再正常不过的。 行渊虽不喜他,但也没因此惊扰到陆杳。 而苏槐虽警惕他,却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收敛。 有人托着陆杳手腕,陆杳竟没能认出他来,唤了一声:“三师父?” 阿绥正想上前,被行渊止住。 苏槐一面盯着行渊,一面在她手上写:嗯。 这时姬无瑕驾着马车绕到了客栈门前来,一眼就看见了苏槐,难怪气氛这么压抑。 她见着苏槐扶着陆杳,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。 陆杳定然是还没认出他来,否则不会由他这般搀扶着。 姬无瑕连忙跳下车,三步做两步走上前去,就要从苏槐手里把她接过来,可他扶着她没撒手。 照他的性子,他也不会撒手,更不容旁人来插手。 姬无瑕同样是怕惊扰了陆杳,又不敢大动作。 苏槐低着头,在陆杳手上一笔一划地写着:“我送你上马车。” 而后他便扶着陆杳到了马车边。 陆杳刚一抬脚,他一只手就托着她脚踝稳稳放在了车凳上。 陆杳愣了愣,大抵是觉得,让三师父照看她到如此地步实属不该,可当她想说什么时,他已经将她的脚放稳妥了,也不催促,扶着她的手腕安静地等着她登车去。 行渊和阿绥跨出门来,站在屋檐下看着。 姬无瑕也站在旁边看着。 短暂片刻以后,陆杳道了一句“谢三师父”,而后缓缓踩着车凳,上了马车里去。 苏槐眼看着,她抽走手腕离了自己的掌心。 姬无瑕连忙跟上,一头钻进去,搀着她稳稳坐下。 随之行渊走出屋檐,经过苏槐身侧时,本无停顿,苏槐却忽然开口道:“行渊公子名满天下,既是她三师父,我便也当敬为长辈。待往后,我再正式登门拜会。” 第752章 不如就此作罢 行渊脚步一顿,道:“她今时今日,拜谁所赐?” 苏槐道:“她说是我的错,那便是我的错。错了我就改,但她,仍旧是我的人。” 他们两个分属于不同的时代。 行渊少年名满天下时,苏槐还只是孩童。 而今孩童已长大成人,风华正茂。而当年的人物也依然风华绝代。 苏槐在这样的人物面前,便是知道此人举世无双、无人能及,也绝没那工夫自惭形秽,他只会迎难而上,将属于自己的牢牢霸占住,将不属于自己的想方设法也要变成是自己的。 所以即便他比行渊年轻,也不见半分的怯懦退缩。 行渊道:“她说你是个普通人,而今看来,你不仅普通,还很自信。” 行渊侧目看他,又道:“错了你就改,那你可能让她师父死而复生?既不能,她何以原宥你?” 说着,便抬脚上车,再道:“不如就此作罢,也免伤人伤己。” 随之阿绥也坐上马车,驱车缓缓前行。 苏槐在马车与他错身而过之际,他隔窗道:“只可惜,我最不会的就是就此作罢。” 马车驶出一段距离,姬无瑕忍不住,捞了捞窗帘往外看一眼。 果不其然,他还站在那街边。 以往他都是又野又肆无忌惮,要多猖狂就有多猖狂的,而今再看来,他只身站在青石铺就的路上,街上暂无一个行人,却显得萧索了几分。 大概是灰淡的天色,衬得他萧索吧。 他也正侧身抬眸朝马车远去的方向望来。 姬无瑕放下窗帘,看看陆杳,又偷偷地看了看行渊。 陆杳面色平常,姬无瑕知道她是当真没认出人来。 姬无瑕就不由得疑惑,道:“杳儿她虽看不见听不见,可她感觉灵敏,房里有几个人她都能察觉到,而且嗅觉也极好,不至于将一个人的气息辨错啊。” 行渊不语。 过了一会儿,他微微探身,忽而拿起陆杳的手,写道:“路有酒家,可有闻到酒香?” 陆杳应道:“我正要说,不想三师父就先问我了。” 姬无瑕惊了一惊。 陆杳又道:“二师父最是喜欢,要不带些回谷去吧。” 她面上滴水不漏,便是姬无瑕从小与她一块长大,也看不出她神色里有一丝的异色。 可是她在说谎啊。 哪有酒香,哪有酒家。 只不过是三师父随口一提。 她并不想让他们为她担心,她已经没有了嗅觉了。 难怪她会把人认错。 行渊顿了顿,在她手心又写道:“还早,等到了回谷的镇上,再买不迟。” 陆杳点点头,道:“都听师父的。” 陆杳靠着车壁,外头看向窗外,尽管她什么都看不见。 她却一心回味着昨晚做的那个梦。 那些都是她小时候的事。 梦里后来怎么样了呢? 她回想着,后来,三师父就来了。 她的这三位师父,是江湖人,又不是江湖人。 他们有着不同的过往经历,每个人身上都隐藏着一段故事,年纪也有相差跨度,但是却能不问来处,共同相处在药谷里。 那时,每逢行渊鸣琴,陆杳就总会放下手里的事情,听上一段。 有时候她在大师父那里练功,有时候在二师父那里捣药,还有时候在药田里清草。 她在药田里时,听见琴声,就索性坐在田埂上听。 凌霄没个声响地走到她身边来,同她一起坐,道:“徒儿,好不好听?” 陆杳道:“好听。” 凌霄道:“弹琴的这家伙,在音律上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,你想不想学?” 陆杳对强者都有种莫名的崇拜之意,她一听,桃花一样的眼睛里就闪烁着明亮的光。 凌霄见她那模样,道:“得,为师帮你去搞。” 然后陆杳就看见她大师父往二师父屋里去了,没多久,大师父二师父就出门来,齐齐往行渊那里去了。 就如同当初凌霄烦薛圣那样,凌霄和薛圣又一起去把行渊搞得烦不胜烦,非要逼着他收徒。 行渊要是不收,两人就赖在他院里不走了。 为此,两位师父还当真是在他院里赖了个几天几夜。 行渊走出房门看见他俩时,冷声道:“两位比我年长,还是该要点脸。” 薛圣当即指着凌霄道:“这可不怨我啊,都是他最不要脸。” 凌霄睨薛圣道:“我徒儿是不是你徒儿?这都是为了谁?” 薛圣白凌霄一眼,就道:“行渊啊,这个徒儿真不赖,你可以收一收。” 第753章 一切都是值得的 后来,行渊把陆杳叫到跟前,让她试了试琴,看她有没有天赋,又能将他的技艺学个几成,而后才决定收她为徒。 凌霄和薛圣两位都是糙爷们,只有行渊言行举止十分克制自律,教导陆杳用的是斯文人的教法,不仅教她习音律,还教她习文习字,十分周详。 陆杳后来才知道,三师父不仅琴艺独绝,他还极是博学。 她的大师父,于她而言,是父是母。 师父总担心着她将来的人生路上不好走,所以想方设法地多给她找几个辅助,给她多铺几条路。 她知道,师父是希望她尽快能够学有所成,即便是将来,师父不在她身边,她也能将自己顾得很好,行走在外时,凭自己双手无论如何也饿她不死。 到那时候,师父就终于可以放心地去追逐他自己的梦。 回到药谷,她的世界里已然一派死寂。 听不见小童们的叽叽喳喳,也听不见二师父的絮絮叨叨。 山谷里的走兽虫鸣、鸟语花香、山雾阳光,统统不闻不见。 但也是值得的。 一切都是值得的。 就是让她付出性命,她都觉得值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