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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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——或许陈秀梅并没留意,江时羿从来没有喊过陈秀梅一声“妈”。 其实她也只有在婚礼上对江父江母改口喊过爸妈,但那时候,她心底被喜悦充盈着,一字一句都很真诚,她是真的将江时羿的父母当成了自己的公公婆婆。 而江时羿呢?他就连做戏都不曾对陈秀梅改口一回,态度已经很明显了。 这段婚姻,从头到尾就好像她的独角戏。 陈秀梅离开后,顾烟和江时羿一前一后回到了病房里,江时羿关上门并落锁,然后沉声开口:“这几天很难说还没有记者或者狗仔蹲守在附近,你就算要和你妈吵架,也应该注意一点,你们刚才的对话,如果被媒体拿去可以大做文章。” 形婚这种事,简直不要太引人遐想,而且还是在他和许鸢的绯闻没有处理干净的这个时候。 顾烟站在病床床尾处,眼眶还微微泛红,她觉得挺可笑的,这男人第一个想到的居然还是江家的脸面。 她缓缓抬眼,与他对视,“你真的那么在乎江家的声誉吗?” “你觉得呢?”他语气平淡地反问,然后坐在病床边。 “我觉得如果你真的那么在乎,就应该和许鸢断绝来往,”她忽然轻笑,“江时羿,你要是不瞎就应该看清楚,所有丑闻的源头,都是你和许鸢。” 第26章 “你在报复我。” 病房静悄悄,江时羿也笑了,他觉得这女人挺会倒打一耙的,“如果你利索点,按照约定在离婚协议上签字,你觉得会有现在这些事?” 不等顾烟反应,他又道,“不过听到你刚刚的话,我多少有点明白了。” 他盯着她的双眼,语气很平静:“你在报复我。” 顾烟双手攥得很紧,唇瓣也抿成一道线。 “你觉得因为右耳的原因,你没能好好上大学,影响到了你后来的人生,所以在一年前看到我因为奶奶的事情去相亲,你就借机嫁给我。你知道我打算和许鸢在一起,所以就百般阻挠,不惜给我下药来达到离间我和她的目的,还试图用所谓的‘第一次’来绑架我,后来发现这招没用,你就提出要拿到一亿才肯离婚……” 他顿了顿,似乎终于理清思路,笑了声,“顾烟,你知道一亿是什么概念?” 她依旧沉默,只是死死咬着自己下唇。 “在江氏,一亿可以投资中等规模的实体项目,在星辉,一亿砸下去足够捧出一个一线艺人,”他又上下地打量着她,眼底讳莫如深,“不管是你所谓的初夜,还是你的右耳,我都不觉得值得我花一亿。” 顾烟的手攥得更紧了,指甲也深深嵌入掌心里。 她没有眼泪,只是非常安静,非常沉默地看着他。 她心底有种被钝刀割肉的磋磨痛感,却又想,其实也好。 任他这样误会她,也总好过知晓她心意,他心系另一个女人,她绝对不会将自己的真心奉上让他们践踏。 “其实这样挺好的,”江时羿也很平静,“以前我或多或少对你有那么点内疚,总觉得你右耳好不了,我就永远担着这份责任,从现在开始,我没有这个思想负担了,毕竟你也已经用你的方式报复回来了。” 顾烟觉得,自己的脸部肌肉都是僵硬的,她其实很想笑一下,表示自己也挺无所谓的,但是就连挤都挤不出一个笑。 她忽然想,如果现在告诉他,她的右耳早就已经好了会怎样? 她猜想他会大发雷霆,毕竟江大少爷应该没有被人这样欺骗和作弄过。 她也真的开口了:“其实……” 可她的话被江时羿打断:“你先听我说。” 他习惯在谈话中占据主导地位,好像个发号施令的领导一样,继续道:“现在事情都清楚了,我们来解决问题,你的右耳,我已经让何亮继续找国外好一点的耳科医院和医生,顺利的话很快让你再出国检查治疗,会有专人陪同。” 顾烟垂下眼,静静听他说下去。 “你所谓的‘初夜’,也不是没办法,现在医院有做修复手术的,我让何亮为你安排。” 顾烟猛然抬头,“你说……什么?” 江时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双眼,“如果你觉得尴尬,我可以派一个口风比较严的女性助理为你做安排。” 顾烟几乎要怀疑自己听错了,她喉头像是塞了团棉花,吐字费力,“你觉得……这种事……是可以修复的吗?” 就算那个晚上他被下了药,可她也是抱着虔诚的,奉献自己的心情承受一切的,她不知道去做修复算是什么? 身体可以修补,那心呢,已经被戳出个血窟窿,能修补得了吗? 明明昨晚已经对自己说过不要再因为这男人流泪,可这一刻,她的视线还是不受控地朦胧起来。 她很努力地忍着泪水。 江时羿看到她面色发白,显得异常脆弱的样子,心口有些闷,他挪开了视线。 不能心软,这女人是来报复他的,也已经给他添了不少麻烦了,他绝对不能再被她这副样子迷惑。 “别人我不知道,你的,我想应该可以,毕竟……”他停了下,“一个会给男人下药的女人,能有多纯?我那一晚也不算清醒,一点血也证明不了什么,所谓的第一次,不过是你一面之词,但既然你嘴里说是过不去这道坎,我们就解决这个问题。” 顾烟慢慢低下头,小脸没一点血色,心脏仿佛已经痛到麻木了,她盯着地板上的纹理,许久才笑了笑,她幽幽道:“被你看出来了呀。” 江时羿一怔。 “其实……不用给我安排修复手术的,”她还是笑着,却不愿抬头,“我确实不是第一次了,出血只是撕裂导致的。” 她不想去做什么见鬼的修复手术,那会令她觉得很耻辱,更别说,他计划要让一个助理——一个外人来带她去做手术,那太可怕了,那个人会以什么眼光看待她这个江太太? 江时羿闻言,心口却重重地被撕扯了下。 因为是坐姿,他抬头看她,眉心紧拧,“你……” 他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,只是满脑子都是她那句“不是第一次”,他的脑海空了一瞬,以为是自己听错了,从床边站起身面向着她,喉咙有些涩,“你再说一遍。” 顾烟咬咬唇,努力挺胸抬头,抬手挽了下头发,唇角慢慢勾起来,“你听到了啊,我和你,不是第一次,我骗了你,所以没必要做修复手术。” 第27章 此刻的江时羿,好像非常失落。 江时羿站在病床边,垂在身侧的右手攥成拳,相较于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模样,此刻他的表情有些冷肃。 他反应很慢,好一阵,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:quot;那个男人是谁?quot; 顾烟蹙眉,“什么?” 江时羿却不说话了。 他脑中还是空的,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,顾烟的第一次给了谁和他有什么关系? 他的身体有些僵硬,他自己也分不清是不是气愤导致,毕竟,这女人骗了他,该生气的不是么? 可在被欺骗的愤怒之下,还有更多情绪在汹涌,不知为何他脑中浮光掠影地回闪过那一夜她在他身下的情景,当时她有过抗拒的时候,她和别的男人也这样吗?还是会一味迎合? 男人不语,顾烟却缓慢地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,她笑说:“过去的,我哪里记得住啊,你也知道我在国外呆过几年,欧美人那种开放和随性,我觉得还挺不错……” 她话没说完,江时羿忽然迈步过来。 距离本来也不远,他腿长步子大,不过三四步,人已经迫近她面前。 眼前光线被遮蔽时,顾烟本能地想要后退,但硬生生克制住。 她好强,不愿意输了阵势,便仰起脸睇向此刻浑身充满侵略性的男人。 江时羿冷沉的目光也盯着她。 “顾烟。”他咬牙切齿唤。 顾烟神色依旧淡然,好整以暇地看着他。 她这副平静的样子,令他更生气,他在身侧的右手微微动了下,一瞬竟想要掐住她脖子,质问她,可是质问什么? 那都是她自己的事,而且事发在他们结婚之前,他根本没有理由去问,他满腹愤懑却无处发泄,最终冷笑说:“没想到你这么的……水性杨花。” 他口不择言,只想要撕破她这张平静的,无所谓的面具。 顾烟感觉,好像有锥子刺着心口,那种鲜血淋漓的痛让她清醒明白,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,她如今在他眼里,大概已经是个轻浮至极的女人。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,她早已不在乎他如何看待她。 所以她不反驳也不辩解,“用这种词羞辱女人会让一个男人很有成就感吗?抱歉,若论品行,我觉得婚内出轨的人才更恶劣,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。” “你……”江时羿吐出一个字,却又停下来。 他能感觉到,尖锐的刺痛感正从受伤的左臂传来。 很快,那种疼痛像是要撕裂一般,真真实实地从骨头里面蔓延出来,剧烈到他就连再挪动一下都艰难,话也说不出,呼吸也变得短促。 顾烟看到他面色惨白,额角渗出汗水,也察觉异常,她拧眉,不知道要不要问一句,可才垂眼就瞥见,他不知道何时,左手紧紧攥成拳,用力到骨节发白。 两个人还僵持着,顾烟默了几秒,绕过他去按床头的呼叫铃,一边说:“你要是不想要你的左手了,就继续攥着吧。” 受伤的手臂整个都不能用力,这是医生早就叮嘱过的,江时羿慢慢展开五指,那种剧痛依然不能缓解。 医生和护士进来为江时羿查看,医生大惊失色,“可能造成二次骨裂了,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!我都说过不能用力的!” 这次医生给了江时羿一针吗啡,然后叫人用可移动的ct机来拍片,又打开石膏重新处理…… 一番折腾过后,已经到了午后。 疼痛耗费了太多体力,江时羿躺在病床上输液,面色煞白,虚弱地冒着冷汗,脑子里一片混沌却还在转。 过去这么多年,他有个小病小痛顾烟都会忙前忙后,生怕他哪里不舒服似的,可现在…… 医生和护士围着他的时候,他看到她的背影,她从病房里走了出去。 不多时,病房门被敲响,继而被推开,江时羿侧过脸看了一眼,进来的是何亮。 何亮将一个饭店的餐盒往床头柜子上放,“太太说您没吃午饭,叫我送饭过来。” 江时羿默了很久才问:“她人呢?” 何亮踟蹰之后,还是如实回答:“她说……她觉得她在病房会加重您的伤情,所以她还是离开的好。” 江时羿唇角轻扯了下,想笑,这女人还挺有自知之明的,但他笑不出。 他想,可能是因为太疼了,那一针吗啡好像都没起什么作用。 他问何亮:“让你找的耳科医院筛好了吗?” “好了,”何亮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医院和医生的资料递给他,“这家医院在加利福尼亚,医生需要提前预约,您打算让太太什么时候过去?” 江时羿右手拿着资料,像是在看,又像是在发怔。 如果这一次,顾烟的右耳还是治不好,怎么办?她会记恨他一辈子么? 何亮叫了他几声,他恍然回神,将资料还给何亮,“你直接拿给她吧,和她敲定过去的时间,找个生活助理安排行程,陪同她一起过去,在那边照顾她。” 顿了顿,“要女助理。” 何亮应下,问他现在吃饭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