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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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此刻她四肢舒展地睡在床上,不省人事。 沈宗良接了电话,拿手覆在额头上遮光,“喂?” 黄秘书说:“沈总,一早接到通知,今天下午有一场安全检查,抽中了东远。” “好,知道了,”沈宗良按了按眉骨,“我中午会到。” “好的,打扰您休息了,再见。” 国庆假期,有突击安全检查不意外,意外的是选东远做典型。 沈宗良心里犯疑,这是要挑哪一位集团高层的刺? 但不管针对谁,他这时候都不能缺岗,尤其是他刚调回国内。 沈宗良走到浴室,漱口、洗澡、剃须,一气呵成。 他拿起洗漱台上的表,边往手腕上系好,边往卧室里去。 且惠仍睡着,莹秀的小脸半埋在枕头里。 她感受到身边的床垫沉下去一点。 想醒,却怎么也醒不过来。 只闻见一阵洁净香气,簌簌掉在她的呼吸里。 沈宗良的指腹揉了揉她的面颊,“小惠,我得走了。” 她迷迷糊糊地抱住他手,“......嗯,几点了?” “还早呢,你再睡会儿。” 沈宗良把手撤出来,关上门,放轻了脚步走下楼梯。 她平时上学,总是复习功课到很晚,起得又未免太早。 难得休息,他也想让且惠睡久一点。 昨晚下了场雨,院子里草木深深。 打扫落叶的两名服务生见有人出来,停下手里的活计问好。 沈宗良点点头,“钟小姐还没有醒,先别去打扰她。” “好的。” 他走了好一阵子,钟且惠才自己醒过来,一看已经十点半。 她抓着头发从床上坐起来,睁眼打量了一圈四周。 卧室里的窗帘关的很死,仍旧只点了一盏古董灯,晨昏不分。 且惠摸到手机看了看。 有妈妈和彭学姐发来的消息。 一个问她起床没有,一个让她下午集合。 她回复完就扔在床上,伸了个懒腰又躺下去。 且惠闭上眼,捏着沈宗良那头的被角闻了闻。 嗯,隐约还有他身上的沉木香。 在床上磨蹭了会儿,且惠才慢吞吞地下地。 洗漱完,她随意往脸上抹了点这里的护肤品。 她的一应东西,都丢在了云颂没拿来。 衣柜里有新烘干的换洗衣物,昨天夜里就送了来的。 是一条薄纱草木染中式旗袍裙,样式婉约,尺码也合适。 且惠换上,推开门走到楼下,早餐已经准备好了。 服务生请她过来吃,“是按沈先生的要求做的,希望合您的胃口。” 且惠笑了笑,“谢谢。沈总他人呢?” “他有公事要忙,一早就回京了。” 且惠拿起一块三明治,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 她吃完也不敢再耽搁了,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。 司机在院里等她,打开车门说:“我送钟小姐。” 知道是沈宗良的安排,她道声谢就坐了上去,并没多问。 雨后海边空气很好,从车窗里出来的风都清爽多了。 且惠坐在车里给沈宗良发消息。 钟铁柱大战刑法:「我吃完早餐啦,现在回云颂。」 她没指望沈宗良会看到并及时回,发完就放在了一边。 但没过几秒,手机就弹出来一条新消息。 s:「很乖。另外,铁柱是你的小名?」 且惠一个不防笑了出来。 前面开车的司机训练有素,这都没有被影响。 她抿了抿唇,回他说:「是啊,我五行缺铁。这名儿不好听吗?」 s:「好听极了。」 看见这么条离谱的回复。 且惠捂紧了嘴,才没有在车上放声大笑。 她完全能想象得出,沈宗良是怎么样的正襟危坐,一边这么不正经地发消息的。 下午干完翻译的活儿,且惠又陪他们吃了晚饭,相谈甚欢。 有位男士对她的衣服很感兴趣,问她这是不是中国的传统旗袍? 她摇头说不是,这是经过改良的款式,下摆这儿放得很宽松,提高了舒适度。 彭真也拿着叉子夸她,“你的气质,很适合穿这种裙子。” 且惠笑笑,“谢谢,学姐的西装裙也漂亮。” 她说:“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,他们下一站要去别的地方,我们早上早点到吧。” “好的。” 她忙完回了酒店,幼圆她们才刚起来没多久,拿晚餐当早点吃。 泳池边摆了一张长餐桌,瓷盘里盛着丰盛的食物。 已经没了秩序,头盘、主副菜、甜点都不分了,吃出一种礼崩乐坏的混乱。 且惠看了眼,人太多,基本都穿着睡衣,她没过去。 她拿上房卡回了房间,洗干净脸贴了张面膜,躺长榻上翻法治周刊。 快睡着的时候,传来开门的咔哒声,是幼圆回来了。 她从榻上坐起来,杂志掉落在地毯上,“吃完晚饭了?” 幼圆踢掉鞋,撒开手往床上一躺,“吃完了,歇一会儿再去玩。” 且惠知道他们的习惯,饭后都是要补一补觉,然后洗澡换衣服,再去组局的。 “欸?”幼圆忽然转了个身,撑着头看她,“沈总肯放你回来了?” 且惠取掉脸上的面膜,“集团出了点事情,他很早就回京了。” “怎么样?” “什么怎么样?” 幼圆笑着哼了一声,“少装,你知道我是说昨晚。” “他应该觉得我很吵,后悔死了。”且惠打开水龙头,“再也不肯带我去度假了。” “很吵......是我理解的那样,在床上大喊大叫吗?” 她往脸上不停地掬水,清洗完精华液以后擦了擦,“是我一直在说话,他什么都没做。” 幼圆拔高了音量说:“你们睡在一张床上,却只是说说话吗?” “是的。” 且惠把洗脸巾扔进纸篓里,“他睡得离我十万八千里,像个贞洁烈女。” 幼圆想了想,笃定地说:“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。” 她刚要附和说,沈宗良性情端正,是个很守旧的人。 但下一秒,幼圆就迅速得出了结论:“我早说了他有隐疾,要不这么多年身边没女人呢,果然是身体不允许。” “......” 且惠顶着一张纯白面孔走过来,“不是他身体不允许,是我。” “你?”幼圆伸手上下指了指她,“你哪里不行啦?” “接吻太久了,我差点晕过去。” “......” 幼圆直接坐起来,朝她竖了个大拇指,“真成。” “我只是还没有学会换气。”且惠在她身边躺下。 “这样。”幼圆给她想了个办法,“回去以后,你跟我去学潜泳。” “没那个必要吧。” “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