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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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单手撑着大理石岛台,行迹明显地吞咽了一下。 天知道他是怎么强迫自己停下来的。 女孩儿一下一下地蹭着,微弱的电流蔓延到全身, 直达脑门。 他快要失去理智,盖在她腰上的指背青筋凸起,只想大力地揉弄。 沈宗良知道,一旦他那么做了, 事态根本控制不住。 小惠很快就要呼吸不上来,然后用手把他的衣服抓乱,就像刚才一样。 他一直对自己的欲望把控得很好, 也很清楚自己的临界点在哪里,是否能招架得住那样的她。眼看快招架不住, 所以狠一狠心鸣金收兵,不让自己涉险。 咔哒一声,烧水壶自己跳了闸。 沈宗良神思晃荡地去取,倒水时太满, 很不留心地被烫了一下。 他嘶的一下,扯过大团纸巾去擦。 且惠坐在客厅里, 大声问了句:“出什么事了?” “没什么事。”沈宗良回过头说:“不用过来。” 她不知道,她一直想看的失态,此刻正因她发生。 等到沈宗良过来时,已经又是沉稳平和的模样。 他把水递到她唇边,“慢点喝。” 且惠就着他的手喝完,“总觉得有桩事情没做,又记不得了。” 沈宗良善意地提醒她,“是有那么一件,你的箱子还没拿上来。” “我就说呢!”且惠登时就要下地去取,“它们在外面待了那么久,真可怜。” 他把人拦了回来,“歇着吧,你哪儿搬得动啊,我去。” 看着他出去的背影,且惠端着水发了阵呆。 她在琢磨,沈宗良会把行李箱拿上来吗? 他们在北戴河都一起住过了,今晚也会让她留下来的吧? 那样她就可以去参观一下他的卧室了。 但十分钟后,沈宗良是空手进来的。 他说:“给你放在房间门口了,下去看看吧。” 且惠难以置信地眨眼。她说:“哦,没什么好看的,我走了。” 沈宗良点头,“今天就不要再写卷子了,早点睡。” “难讲。”且惠在门口穿鞋,撅着唇,没头没脑地说。 他一时没注意到她的情绪不对,“什么难讲?” “万一我手痒呢。” “......” 且惠回了楼下,一通乒乒乓乓的动静,像拆家。 她去洗澡,几乎是把洗漱包摔在台子上。 摔完一照镜子,又被自己的小孩子模样逗笑。 她为什么要去生一些拧巴的闲气呢? 沈宗良就是这么个人啊,他就是冷淡克制的性子。 从一开始,吸引她的不正是这一点吗? 且惠冲完牙,咧开嘴反复照了照,又白又齐。 她换牙齿的时候不听话,耐不住痒,老是拿舌头去顶。 长出一口歪歪扭扭的牙来,大一点的时候,费了好大的章程才箍漂亮。 客厅里摆着那么个箱子,她也没精神收拾。 大灯一关,穿着睡衣往床上一扑,困意就涌了上来。 她朦胧睡了个半小时,被冷风一吹才发觉没关窗。 且惠光着脚,一路垫着碎步到窗边。 她正要解下撑窗的木枝条,看见院子里站了一道人影。 沈宗良峻拔的身形被笼罩在苍翠绿影里。 她又抬起窗子,轻轻出声:“怎么站在那儿?” 他扬了扬手里的烟,“抽根烟。” “在自己家里抽不好吗?”且惠奇怪道:“还要跑出来吹着风抽?” 沈宗良顿时哑口。 什么都骗不过小女孩,她精着呢。 他以为把人弄走了就能踏实睡个觉,但事与愿违。 一把冷水澡,没把他身上的邪火压下去,反而烧起来了。 沈宗良冲了很久,洗到腿肚子都隐隐抽筋才停下。 但那股挥之不去的欲念还是深深地束缚着他。 他索性下来抽烟,吹会儿风兴许能好点。 沈宗良不愿打扰她,只想看看她睡了没有,是不是又在刻苦。 他过来人的经验,才刚上大三而已,没多大必要紧绷成这样。 但一走下来,就看见她的卧室里掐了灯。 且惠就这么趴在床沿睡了,看起来累得不轻。 那样子稚嫩得让人太不放心。 沈宗良走近了两步,说:“我顺便检查一下,看你是不是手痒了。” 没救了的直男!他居然还要提这个事情,真不解一点风情。 且惠在心里笑骂,她说:“才没有,我要睡觉了。” 他疑问的口气,“你不是已经睡了一会儿了?” “才、才没有呢,刚才是酝酿。” “是怕我说你睡前不检查门窗吧?” 且惠被拆穿了,她结结巴巴地说:“我现在关也一样。” “嘭”的一声,她把窗子放了下来,奋力拉上窗帘。 沈宗良站在深夜的风里,敲下一截烟灰,无奈地笑了下。 // 不上课的日子总是过得格外快。 且惠没觉得自己做了多少事,假期就已经结束了。 头天夜里看书看得太晚,晚到她沾上枕头就昏过去,连闹钟都忘了设。 但早八人植在大脑里的生物钟唤醒了她。 且惠撒着手惊醒时,一看手机已经九点了。 她顿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,完了。 她冲去刷牙,翻出课表确认了一下。 还好,今天上午她是三四节课。 但估摸了下时间,从这儿到地铁站,再穿过学校进教室,也得抓点紧了。 外头降了温,风刮过窗沿时呼呼的。 且惠在短布格裙下加了双小腿袜,又套了件深蓝色开口线衫在外面。 她拎上包,抱着教材跑出门,一阵风似的。 “慢点儿!” 沈宗良刚下楼,站在车边,把着车门冲她喊。 且惠摆摆手,一点要停下的意思都没有,“我来不及了呀。” 沈宗良一把拉住了她,“上车,我送你去学校。” 且惠站住脚,拨了一下被风吹糊眼睛的头发,“你不上班吗?” “我没关系。”沈宗良把她押进车里,“先送你。” 这几天且惠都对他淡淡的,那晚的气还没消呢。 动不动就装出功课很忙的样子,恨不得早中晚饭都在书桌上吃。 对于沈宗良的关心,也是敷衍了事,不和他多说一句话。 沈宗良虽然意识到有不对,但看且惠的态度又还算好,就没多想。 他在这方面的经验极其匮乏,只当她是累得,不愿说话。 两个人就这么不温不火地过完了假期。 黄柏文把车倒出来,事先问了声:“钟小姐是在政大是吧?” “嗯。黄秘书也知道?” 他笑说:“你第一次坐这车的时候就说过了。” 且惠把书放在一边,“你记性真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