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0章
唇被亲得能抿出痛来,接着崔妩被抱起,微微离了榻,摆到和阳货相契的位置。 崔妩偏过头,夺了空隙大口呼吸着,问出挂念了半日的那句:“今天的伤上药了吗,疼——诶、不疼?” 都快被吃了,还心疼别人呢。 妙谷渐成软沼,忙碌的人一顿,终于要找她麻烦:“你把藻园的东西都搬走了。” 崔妩被噎住,她确实做了一件很不厚道的事。 “要是不小心搬到了你的东西,你就拿回去好了。” “你说什么?” 谢宥怀疑自己已经被她气习惯了,顺道误打误撞把清心诀练了个大成,禅寂入定,再气不起来,不知该怎么谢她好,下口时力道又凶了两分。 崔妩疼得——想叫又怕招来人, “你很挂念那些死物。”他继续控诉。 “我只是穷怕了……” “我要的不是这句!” 他知道这件事时都快气疯了,这人逃跑尚有解释,把东西搬走就是打量着跟他断个一干二净。 解释说一百遍谢宥都不想听,就要她跟他说一句“以后不会了”,或是“我也很舍不得,都是他们逼的。” 这两句只要说出来,谢宥怎么都能体谅她。 他要的只是她绝不会离开的态度。 可崔妩避开这件事。 “伤口疼不疼?”她问。 谢宥也不应,眼神很是睥睨,好像在说,我就不听,我就和你对着。 她推他:“问你话呢!” “不疼。” 这显然是句谎话。 崔妩现下不敢点灯,光会将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帐篷上,她拍拍他的肩膀,“你卧好,我要去点个灯。” 谢宥一动不动,也不说话,整个人跟座山一样,死沉死沉的。 无法,崔妩哄他:“阿宥,我一天都在担心你的伤,你明明知道那时候我多害怕,让我看看好不好?” 这句奏效了,谢宥总算听话,稍稍挪开,但一只手仍然死死拉住她的手,以防她再跑掉。 崔妩暗自翻了个白眼,一只手去点灯,回来让谢宥趴好,去掀他背上的衣裳。 烛火下,脊背被苗刀刀背劈出的狰狞瘀痕触目惊心,还有绊马索捆住他时竭力挣脱的伤痕,带着血痧。 难以想象他带着这样的伤还要来找自己。 崔妩在心里骂了方镇山几句,顺道连不爱惜自己的谢宥也骂了。 她闷声问:“怎么自己不知道上药?” 谢宥不说话。 想也知道,他一路跟踪过来,肯定没空去处置背上的伤。 帐篷里放着她的行李,崔妩还是一只手去翻伤药,将一小罐药膏打开:“疼了要跟我说。” 谢宥翻过身,拉她的手往阳货上摁,“这也疼。” 刚刚他都快把人吃了,现在当然得告诉她情势有多危急。 这儿……确实翘了船头,不过现在是什么时候 啊,他怎么可以这样! 崔妩红了脸,小声呵斥他“这是什么地方,你疯了!” 闹腾一下就算了。 外头突然有人影晃动。 晋丑的声音在帐外响起:“我看到这边突然点起了灯,是有什么事吗?” 崔妩赶紧扯过被子,“没事。” “那我进来了。” “别进来,我、我在找换的衣裳,已经找到了。”崔妩按着谢宥,含糊道。 “好。” 帐外的人很快就走了。 崔妩说完一回头,谢宥正撑头看她,似不大愉悦,“他为何能随意进出你的帐篷?” 男女有别,这句话他白日就想说了。 都是男人,他一眼就看穿这位春安主簿的不轨心思。 “人还知道开口问,哪比得上你随意。” 自己是她夫君,怎么能一样。谢宥脱口问道:“他钟情你?” “你疯了?” 崔妩跟听到什么无稽的事,瞪大眼睛:“我从前天天看他当街鼻涕和泥玩!这几年才初具人形,你能不能不要见个人的醋就吃?” 她既然这样以为,自己何必去挑破,谢宥便不再提。 “翻过去,上药!” 谢宥趴好,等背面上好了药,又翻回来处置肩上的伤。 崔妩记得那绊马索还的捆住了他的腿,正犹豫要不要问,结果谢宥上药也不安生,迫崔妩跪着坐,膝盖贴在他两旁。 坐下那碌碌一条跟炭似的,又突突蓄势似伏蟒,隔着绸料也藏不住狰狞的样子。 “镇住它。”谢宥一本正经。 崔妩一下没忍住笑,打了他一拳,“说的什么呀你!” 等上完药,她去把灯吹灭。 谢宥立刻撑起身,手臂环上来把她拥住,崔妩被他近似啃咬地亲着,往哪儿躲都是他,气氛又暖了起来。 崔妩还道他得跟自己大发一通脾气,结果这家伙旧梦重温要紧,把那些杂事都往后推了。 可崔妩自己得冷静:“阿宥,白日里我都说清楚了,咱们就断了吧。” 他定住不动,崔妩小心地收敛气息,等他的答复。 生气也好,嘲讽也罢,崔妩打定了主意赶他走。 “诶!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