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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饿肚子冷丽娇在凤天城买卖铺户，挨家挨户的问了一半，可人家一看她的小身板和岁数，纷纷摇头说不需要人。 最后冷丽娇被个好心的老兽医收留。 老兽医是个年纪很大的老婆婆，在女人只能嫁人，在家相夫教子的年代里，是十分罕见的，自己抛头露面出来挣钱的女人。 这样的女人不是自己有本事，就是家里有本事。 冷丽娇不知道老婆婆是属于哪种，这个时候的她还想不到太多。 她只是知道，眼前的这个满脸皱纹，后背都有驼的老婆婆，是好人，给了她一碗饭吃，也给了她睡觉的地方，让她不至于流落街头。 她虽天真，却不蠢。 在凤天城去了那么多的地方，多少也知道，一个女孩子想要在这里找个正经的工作，有口饭吃，并不容易。 想要活下去，很多女人都是去花街柳巷挂牌。 冷丽娇并不想依靠自卖自身过活。 别人都称呼她为王婆婆。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到凤天城，开了这么个兽医铺子的。 只是知道老太太很厉害，不管什么牲口得了病，送到这里，老太太手到病除。 因此不管是官面的人，还是土匪对老太太都十分客气。 冷丽娇在王婆婆的兽医铺子里，长到了十八岁。 这四年她一直跟着王婆婆，学习兽医的手艺。 她聪明伶俐，出落的越发水灵好看，又是个勤快能吃苦的。 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起床，挑水做饭，打扫院子，晾晒被褥衣服。 邻里邻居都对她赞不绝口。 王婆婆也甚是喜欢这个朴实勤快的孩子，跟冷丽娇商量了之后，从饭馆里叫了菜，在兽医铺子门口，就摆了几桌酒席，请了平日里关系不错的人，收了冷丽娇当义女。 王婆婆的年纪越来越大，这几年的身体骨也是一天不如一天。 这一天的夜里，外面风雨闪电。 夜半时分，凤天城里一阵马褂銮铃的声音。 杂乱的马听声，人们的叫嚷声，扰的住在临街铺子里的人睡不安生。 冷丽娇披上了衣服，揉着眼睛，支开屋子里的窗户，就往街上看。 结果这一看，她是一惊非小。 就见着街上风驰电掣的，来了一队的马匪。 冷丽娇吓得赶紧将窗户关上，赶紧掀开被窝，下了炕，穿好鞋子，整理好了身上的衣服，小跑着就朝着王婆婆的房间去了。 同时还没忘了小声的喊王婆婆。 她知道王婆婆年纪大了，耳朵背，心脏也不是很好。 生怕外面来的土匪，一会闹出来大动静，会吓着王婆婆。 这边冷丽娇轻手轻脚的，正往住在后院的王婆婆房间跑。 就听到外面一阵嘈杂之后，马蹄声在自家店门口停下了。 冷丽娇手脚一片冰凉，心脏都快要紧张的，从嗓子眼里蹦跶出来。 “干/女良/。” 冷丽娇的声音都在打着摆子。 “娇娇？” 冷丽娇站在王婆婆门口，喊了好一会，才将王婆婆喊醒。 “外面是发生什么吗？” 王婆婆点亮了屋子里的油灯，刚披上了衣服，就听到店铺外面传来，咚咚咚的敲门声。 “听着像是土匪进城了。” 冷丽娇看到老/干/女良/，赶紧将自己看到的说了。 “傻孩子，怕什么。” 王婆婆爱怜的摸了摸冷丽娇的脸颊。 这是不是兽医铺子啊。” “开门，开门。” “怎么还没个喘气的过来开门。” “妈了个巴子。” “睡死了啊？” “娘的，给劳资开门。” 兽医铺子外面咣咣咣的砸门声，已经吓得旁边的买卖铺户，都趴在窗户缝，门缝往外看，连个敢大声喘气的都没有。 “来了。来了。” 王婆婆扯着嗓子大声的应和着，同时用手推了一把搀扶自己的双手，还在发抖的冷丽娇。 “去开门。” “咱们娘们是打开门做生意的。” “不管他们是做什么的，只要上门，就是咱们的客人。” 王婆婆难得的教训起了冷丽娇。 她也不知道这孩子以前到底是经历过了什么，总是有点害怕男人。 她活了一辈子了，哪怕冷丽娇极力掩饰，可她哪能看不出来呢。 她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，自己活着的时候还好说，可若是自己哪天一睡不醒了。 这孩子若是不能克服了这个毛病，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啊。 “知道了。” 冷丽娇极力的调整自己的呼吸。 “我现在活着可以替你挡住那些你害怕的。” “孩子，你应该也知道我的身体一天不如天一天了。” “我若是哪天两腿一蹬。你可怎么活啊。” 王婆婆叹气，摸出手帕擦了擦自己湿润的眼角。 她一辈子无儿无女，男人死的早，她也无心在嫁，不想在伺候人，就这么一个人过了半辈子。 没想到临了临了，收留了个孩子，这孩子却成了她生命里最后的牵挂。 虽说不是亲生的，也不是自己从小养大的，却是个孝顺的。 正因为如此，她才更是要让这个孩子明白，现在这个世道，柔软的女人就只能成为男人的玩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