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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松软的面包和晶莹剔透的草莓酱的确给这一天开了个好头,在纪肴家实在非常幸福,像住在丛林里的小动物一样。 但是我时刻谨记我是个精神病,纪肴是我的医生。 听完我最近的叙述,他用食指点了点木头桌子,不知道从哪勾出来一枚硬币:“给你做个小测试,盯着这个硬币。” 我乖乖照做,他五指翻飞,硬币在他指间灵活的跳跃、起舞,我看的眼都直了,最后他把硬币往上一抛,伸手接住,扭头问我:“这是一毛还是一块钱?” 大脑宕机。 我真的非常努力地在回想刚才的片段,但是什么也想不出来了,大脑里一片空白,只有一句话: 纪肴给我表演了个魔术,挺帅的。 他又问:“我哪只手接住的?” 我同样想不起来。 纪肴轻松地说:“没关系,我也不记得了。” 他把硬币递给我,笑着说:“笙笙,你担心的太多了,可能只是睡眠不好,加上焦虑症的躯体化,不严重。”顿了顿,他又道:“你和你哥,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操心命,天生就想得多,我在你这么大时候,天天就想着打球了。” “我哥?”我的脑子敏锐的捕捉到这两个字,并且嘴巴先于脑子带着疑问的语气脱口而出。 纪肴啃完他那个完美面包,打了个嗝说:“我给你讲讲你哥的事吧。” 对面的青年人笑得明媚,一段我从未听过的往事倾泻而出。 他说。 我十五岁时候,认识的你哥。 哦对你不知道我多大,我今年二十一,你哥大我四岁。 他那时候还是个穷小子,我也是个穷小子,但是我爸是心理医生,他的心理医生。 卜千秋那时候,是很严重的焦虑,跟你一样,我知道你们家有精神病史。 他不是跳级读的高中吗,十九岁去英国有一段时间了,回国时候来找的我爸,我爸说没见过心思这么深沉的孩子,而我作为一个阳光美少年,又是年龄相仿,我爸就寻思我俩能不能聊聊。 他刚开始特不喜欢我,特阴沉,欸你记不记得,以前他是不笑的。他是毕业了之后做生意,才学这么精的,那时候他跟少年犯一样。 反正聊上了,后来我爸死了,车祸,我俩到的时候人都没气了。 我爸把他当亲儿子,说是心理医生,都没怎么收过钱。 我俩一贫如洗,我还在读高中,他每个月,都给我转钱,我不知道从哪来的,课余打零工吧。 然后他就不知不觉长成了现在这个样,看着人模狗样儿的。 你认识陈栖吧,我们仨铁哥儿们,别露出这种被背叛的表情,那时候你才多大,你哥什么都不告诉你,他一直到现在,都觉得他欠你很多。 卜千秋一直到去年,还时不时来找我,他的焦虑相比前两年好很多了。 你哥真是个超人,我要有这么个哥做梦都笑醒了,所以啊妹,不要想他会不会嫌你麻烦。 我一个外人都没嫌你俩,一辈子给你俩免费当神医,你哥怎么可能不要你。 你现在要做的,就是无忧无虑的学点东西,不学也行,玩呗,你来我这咱俩天天打游戏,啃老一辈子。 跟你哥和好吧,他天天找我分析你是不是跟他不亲近了,快把我逼疯了,我到时候疯了上哪再找个神医啊? 纪肴悠哉悠哉的讲完一大堆,猛喝水:“渴死我了,这果酱太腻了。” 而我,已经泣不成声。 他看了看我,没有安慰,只是给我披了件外套:“哭吧哭吧,哭完就好了,女人哭吧哭吧不是罪。” 眼泪流到一半,被这句跑调的歌拦截,生生憋了回去。 从纪肴那回去已经下午,我直奔我哥公司。 前台小姐姐见到我笑得跟花一样,因为我一来我哥就准点下班,全公司都准点下班,哦耶。 我哥办公室在顶楼,是我之前随口说要看繁华夜景,所以他干脆在顶楼办公,方便我大驾光临。 想到这里心一片酸软,于是更加大步流星向老总办公室进发,大摇大摆一推门,敲都懒得敲。 他背着身对着屏幕敲敲打打,闻声扭头,对上他视线时我差点又流泪,于是深吸一口气道:“皇上驾到,见朕为何不行礼?” 哥愣了一下,随即眼睛亮亮的,笑成一条缝,冲我张开手臂:“恭迎皇上。” 我连跑带跳扑进他怀里:“朕今日甚是欢喜。” 果然今天全公司准时下班,停车场都弥漫着快乐的味道,我忍不住问:“你平常到底多压榨员工啊?” 我哥走在前面,回头笑得很邪:“你成年来公司感受下?” 我当机立断:“你要压榨我我就跟你绝交。” “那你来当我助理吧。” “助理还是丫鬟?帮你端茶倒水吗?”我坐上车,边摸索安全带边问。 他抬手给我系上:“你不是要跟我绝交吗?我给你端茶倒水得了。” 我挑眉:“我还要吃好吃的,在你办公室。” 他哼笑一声:“你这是恃宠而骄。” 是么? 那就恃宠而骄一辈子呗。 黑车奔驰在京鸿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之间,如同排列整齐的蚂蚁。 窗外飘起细雨,纷纷扬扬,我把车窗打开。 我哥瞥了我一眼,没有阻止,只问道:“炒栗子,吃不吃?陈栖昨天回来了,刚才跟我说他自己炒了,让我们去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