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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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庞滑下来:“然后慢慢的,又多了一个孩子气、易怒、控制不住情绪的她,我也不知道哪个她绑架了你、哪个她砸了你的手,但我保证,你说她找你的那天,她没有骗你。” “她本不想这样的,她没有骗你,她想让你快快地走,然后躲到什么地方,离家主这种东西远远的。” 秦祺雅摸了摸林雀声缠着纱布的右手,泣不成声:“有太多个秦明月了,但只有那个普通的、有些懦弱的,才是我的姐姐,我的姐姐,应该是想让我对你说一句对不起的。” “笙笙,对不起。” 我呆呆地听着,瞠目结舌,也有些想哭,但发现就算是哭,我也哭不出来,林雀声没有哭,也没有应声。 我觉得她不会原谅秦明月,但她会原谅秦祺雅的姐姐。 “我走了,笙笙。”秦祺雅转身的那一刻,终于忍不住,失声痛哭起来,我看见她走到门边,背对着林雀声,哭到上气不接下气。 病房门再次被打开,纪肴错愕地盯着秦祺雅:“怎么哭成这样?笙笙没死啊。” 一看见纪肴,我就少有的愉悦起来。因为来的这么多人之中,只有纪肴,只字未提秦明月,只字未提过去,只是絮絮叨叨地和林雀声的躯壳说一些好笑的事,当然她听不到,倒被旁边的我听了个遍。 扯远了,让我们看看秦祺雅被人撞见痛哭之后作何反应。 她愣了下,似乎是觉得丢人,捂着脸低头闷闷地说:“我跟她说一些以前的事。” 纪肴一向自来熟,拍拍她的肩安慰:“活在当下,没死就是万幸,不要再想以前啦。”他把手里的饭盒提到秦祺雅面前晃了晃,愉快地说:“我带了饭,一起吃?” 秦祺雅噎了一下,怀疑地打量着纪肴,似乎在想这么好心态的人是不是神经病,片刻后还是犹豫地点了点头。 纪肴熟练地摆饭盒,两菜一肉一汤,两份米饭,他分给秦祺雅一份,后者问:“笙笙呢?我以为你是给她带的饭。” 纪肴奇怪地说:“给她带干什么?她有营养液有流食。” 林雀声躺在床上,纪肴就在她病床旁边的小桌子吃饭,香气四溢,床上躺着的人简直像死不暝目。 “她听得到的应该,我每天中午例行来开导她一下啊。” 秦祺雅动作一顿,半信半疑:“她能听到?” 这姑娘刚哭过,眼睛肿的像杏仁,此刻也不哭了,脸上只剩窘迫。 纪肴说:“对啊,这两天好多人来看她跟她说话,不知道的以为她怎么了呢,其实她都能听见————你刚刚也把什么秘密跟她说了吧?” 未等秦祺雅回答,他又说:“不要在意过去了,放下那些执念吧,挺好的,一切都挺好的。” 我愣了愣,垂眸盯着床上的林雀声。 纪肴说的没错。 我在心里对林雀声说: 菩萨低眉千秋颂,林间雀声不绝鸣。 鸳鸯伴死滂沱后,并蒂莲生琴瑟情。 世事一场大梦,般若汤生愁苦。 怎么突然文邹邹的?我心道好笑,叹了口气又说: 罢了,你也听不懂,你执念太重,别再念往事旧情。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混沌之中,我茫然地想:我是谁。 心底的声音告诉我: 快醒过来吧,你执念太重,别被困在往事里了,你是在做梦。 我是在做梦? 这一切,都是一场梦? 心底那个声音还在说:你是在做梦,林雀声,你叫林雀声,快清醒过来吧,有人在等你。 梦里我看见一片艳红色的彼岸花海,而我站在忘川河边沿,对面那人看不清脸,只是遥遥地对我喊:“林雀声,快走吧,你执念太重,有人还在等你,快走,快醒过来。” 闻言我便愣愣地转身,一步一步地踏着彼岸花,走向现实。 我想起来了。 我想起我是林雀声,于那一场大火之中陷入长久的睡梦,我做了一个太长的梦。梦里我走过我的十六岁、十七岁,一直到二十一岁。 梦里我哭过、笑过,走马观花了我的人生,但那并不是真实,那只是纠缠我一生的凡尘执念,就像梦中人隔着忘川河对我说的一样:快醒过来吧,你执念太重,别被困在往事里了,你是在做梦。 我想起梦中我恍恍惚惚飘到另一个世界,看到三生石上刻着一首诗,仔细看去,是: 菩萨低眉千秋颂,林间雀声不绝鸣。 鸳鸯伴死滂沱后,并蒂莲生琴瑟情。 而待我定睛望时,一切一切,全部灰飞烟灭。眼前只剩一片漫无边际的彼岸花海,殷红如血,有人叫我醒过来。 我的确经历过梦中的一切,但那已经过去。我的意识醒来了,我发现自己被困在这小小的一方囹圄之中,犹如不见天日的囚徒。 但我已经醒来了。 虚境幻灭,天光乍泄。 林中雀涅槃重生,不再拘泥于尘世凡念。 我陡然睁眼。 风轻轻地从米白色的窗沿吹进来,我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,那上面的浮雕我再熟悉不过。 白色的凸起,盛着雪白的灯光,浮雕天使的翅膀舒然展开,这天花板,是我当时亲手设计的。 这是我的家。 我和我哥的家。 床边趴着一个人,他还像以前一样穿着白衬衫,后颈上有颗小小的红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