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章
书迷正在阅读:当我成为一只鹦鹉、我给重生者们丢脸了、直男兄弟他想当我老公、从黄泉捞尸人开始、天边的云望着岸边的雨、签到十年我成世界首富了、极品美男哪里逃、AG:心怀荣耀、穿书之撩夫日常、被养大的真少爷强取豪夺
邵明曜还没给新的习题卷,林晃本想睡觉,但四周空荡荡,老师一眼就能看到他,他犹豫了一阵,破天荒地听了两节课。 集体作弊的事最后闹得很大,超过了林晃的想象。牵头的两人被劝退,其余人记大过,据说以后想托关系在本市找个铁饭碗都没可能了。 而他们最初的作弊动机竟然是想去七班和哥们汇合,能每周一起上两节体育课。 林晃听过垃圾班的各种离谱事,向来过耳不过脑,这次却有点不是滋味。 被劝退的两人嘻嘻哈哈地收拾东西,庆祝终于不用上学了。林晃看着他们,不知怎么,脑海里全是邵明曜那些英语书,耳机里的bbc,替他做的密密长长的学习计划,还有那些他暂时理不清的远方。 他不会成为鹤的。 但他头一回这么真切地感受到鹤和鸡的不同。 主理人大赛第三轮是在周五,刚好陈亦司在h市的事告一段落,林晃请了两天假,两人一起回d市。 他住在陈亦司的小阁楼上,没有卷子也没有邵明曜骚扰,用泡面就着邵爷爷给装的馅饼,活过三天。 第三轮比赛过得很稳,礼拜天下午,林晃坐大巴回h市。 上车前和陈亦司一通脸红脖子粗的撕扯,最终还是拎上了陈亦司做的酱牛肉。 “崽子,多吃多睡,好好增肌,好好学习。”陈亦司冲他挥手,“有空替我去新馆盯一盯施工进度。” 林晃纳闷,“好好学习?邵明曜是不是给你塞钱了?” “扯淡,老子用得着他?”陈亦司哼笑一声,转而语气里又透出丝认真,“崽啊,我以前感觉学习和你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,命好做点小买卖混个小富即安,命普通点就进厂打工结婚生子,一辈子就蒙过去了。但看你这阵学得还挺像那么回事,你那邻居不错,像是块好饼,你就跟他学吧,反正闲着也是闲着。咱要是真能往更远了走,那就走走呗,走不了再说,你还有店呢。” 林晃听得愣了足有半分钟。 陈亦司插着兜笑,“是不是觉得我特别通透……” 林晃纳闷地打断他,“真不是邵明曜雇你背稿?” 陈亦司一秒冷脸,上来一记肘击,差点给他怼个跟头。 胳膊剧痛,像要断了。 天天被邵明曜虚张声势地敲头,都忘了正经挨揍有多疼。 林晃心烦地揉着胳膊,“知道了。” 邵明曜好像是什么高级病毒,连陈亦司这种钢筋混凝土的脑回路都能入侵。 “上车。”陈亦司下巴一扬,“以前还要叮嘱你多说话,现在也用不上了,赶紧滚。” 大巴车开出城区,上了高速,林晃忽然又想起昨晚陈亦司的醉话。 陈亦司和拳友喝多了点酒,大半夜的突然扯着他的脸问:“老子认识你四年多,才看你从偶尔能蹦一个字到每次蹦出三五个字。但俩月不见,你这小嘴天天叭叭叭说起来没完没了了。你还是林晃吗?是中邪了,还是邵老头做的饭养人啊?” 邵爷爷的饭确实养人。 但他有那么能叭叭么。 林晃回忆了半天,想起来最多的却是邵明曜总无语地催他:“说话。” 深秋了,白天特别短,等林晃回到坡街上,夜色已经浓郁。 他看着搬个小板凳坐在他家门口的邵明曜,吓了一大跳。 “干什么?”林晃警惕,“在这堵我?” 邵明曜脸很黑,“我发现你期中考有个错题——” “疯了吧你。”林晃打断他,“我才下车。” “我忍了三天。”邵明曜一脸隐怒,把一张卷子拍他怀里,“古诗词默写,第二道,把你的错别字给我写一百遍。” 莫名其妙。 邵明曜一直很鄙夷俞白那种错题写五遍的学习方法,怎么突然转性了? 林晃纳闷地扽开卷子,借着邵家院里透过来的一点亮看那道题。 第二道古诗词默写出自《岳阳楼记》,他句子没错,错的是一个字—— 林晃“啊”了一声,快速把卷子叠好揣进口袋。 日星隐曜,山岳潜形。 “曜”右边那半太复杂,他会认不会写,胡乱画了个长得差不多的玩意滥竽充数。 错也就算了,黑灯瞎火地看,画得还像个龟龟。 邵明曜的眼神恨得要死,“你知不知道我叫什么?” 林晃张张嘴,“啊。” 知道你名和会写你名,有什么必然联系么。 林晃别开头看着隔壁,无语地认命,“一百遍,知道了。” 邵明曜哼了声,拎起小板凳,“写完给我送过来。” “哦。”林晃推开院门,“那我回了。” 他边进院边在心里吐槽。 真麻烦。 邵明曜怎么那么小心眼啊。 憋了三天不吭声,就光想着要罚他写一百遍是吧。 “林晃。”邵明曜又在后头喊他。 林晃把院子里的灯泡踩亮,不耐烦地回过头,“又怎么了?” 院门外,邵明曜站在光线昏暗处看着他,身影利落修长。隔壁的杏树被小院的灯泡打出密密匝匝的叶影,落在他额头和脸上,衬得那双黑眸沉而亮。 三天没见,邵明曜的气质像是变了变,但又叫他辨不清。 只是那人融在夜色下,忽地就染了那么一丝秋意。 寂静的,凛而不寒。